潘金莲哪肯走,擀面杖横扫过去,正打在歪嘴汉子的手腕上,疼得他嗷嗷叫。“大郎,起来!”她喊着,余光瞥见巷口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是武松派来的护卫,前儿说好了暗中跟着,“往这边打!”她故意往护卫的方向引,果然没两招,那两人就被按住了。
武大郎瘸着腿爬起来,裤腿上沾着灰,却先抓过潘金莲的手看:“没伤着吧?”见她指关节红了,赶紧往她手上哈气,像对待稀世珍宝。
“俺没事。”潘金莲看着他膝盖上的泥印,又气又笑,“傻不傻?不会躲吗?”
“俺怕他们伤着你。”武大郎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钱袋,“你看,张大户家给的铜钱,还多赏了十个呢。”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潘金莲捡起地上没脏的饼,拍了拍灰:“今晚咱吃葱油饼,就着醋蒜,解气!”
“哎!”武大郎应着,蹲下去帮她捡竹篮,手指碰到散落的芝麻,小心翼翼地拢起来,“这芝麻还能再用,别浪费了。”
夜里的灶房亮着油灯,潘金莲揉面,武大郎烧火。面团在案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混着灶膛里的“噼啪”声,倒像支热闹的曲子。
“你说武松回来,会不会认不出咱的摊子?”武大郎往灶里添了根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眼睛发亮。
“肯定认不出。”潘金莲擀着饼,“咱现在有四个竹篮,还雇了隔壁的小石头帮忙送货,比以前气派多了。”她顿了顿,往他碗里夹了块刚煎好的饼,“等武松回来,让他尝尝你的新手艺——你那椒盐饼,现在不是有人专门来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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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嘿嘿笑,啃着饼含糊道:“那都是你教得好。”他看了眼账本,上面新添了行字:“六月初三,桂花饼二十,赚大钱。”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是潘金莲教他的,说赚了钱就画笑脸,亏了就画哭脸。
“对了,”潘金莲突然想起,“明儿去布庄,把那块月白布取回来,再扯块藏青色的,给你做件褂子,配着穿。”
武大郎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猛扒饭,筷子都差点掉地上。
第二天天没亮,潘金莲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她披衣出来,见武大郎正蹲在井边搓衣裳,晨光里,他后背的汗衫湿了一片,手里攥着她的旧布衫,搓得格外用力。
“咋不多睡会儿?”她走过去,递过块胰子,“用这个,省劲。”
“俺想早点洗完,去布庄排队。”武大郎抬头,额前的碎发滴着水,“掌柜的说早去能挑到没被人摸过的布。”
潘金莲心里暖烘烘的,蹲下来帮他拧衣服:“其实不用那么讲究,布嘛,能穿就行。”
“不行。”武大郎很认真,“给媳妇做的,得是最好的。”
两人正说着,小石头跑进来,手里举着封信:“武大哥,潘大姐,武松大哥的信!这次是快马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