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脸色骤变,拔腿就想跑,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张屠户一扁担拍倒在地。“狗东西!俺家小子在边关当兵,差点被你私贩的劣质兵器坑死!”
混乱中,潘金莲突然发现武大郎不见了。她心里一慌,刚要喊,就见他从灶房跑出来,手里捧着个陶罐,往武松怀里塞:“弟,这是俺们攒的银子,你拿着去京城翻案。”陶罐磕在武松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响,里面的铜钱“叮当”乱跳。
武松看着陶罐上贴着的“攒钱救弟”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突然红了眼眶。他刚要说话,潘金莲已经把账册塞给兵卒头目:“这些够定西门庆的罪了。武松是被诬陷的,你们得派人护送他去京城,要是出了岔子,我就把账册捅到御史台去。”
头目翻看账册时,武大郎正踮脚给武松擦脸,粗粝的手掌蹭过武松带血的脸颊,像在擦一块易碎的瓷器。“到了京城,找李翰林,他欠俺们三回饼钱,会帮你的。”
武松握住他的手,指节泛白:“哥,嫂嫂,等我回来。”
潘金莲笑着推了他一把:“赶紧走,别耽误了时辰。对了,”她从怀里掏出包好的桂花糕,“路上垫肚子,别学某人,饿了就啃枪杆。”
武松接过糕,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跟着兵卒离去。阳光穿过他带血的甲胄,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条通往黎明的路。
武大郎蹲在地上,把刚才蹬飞的草鞋捡回来,用袖子擦了又擦。潘金莲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屁股:“傻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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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弟没事了。”他抬头时,眼角还湿着,却笑得像个孩子,“嫂嫂,咱中午包荠菜饺子吧,武松最爱吃了。”
“包!”潘金莲挽起袖子往灶房走,“不过得你剁馅,刚才你弟说,你剁的馅比我剁的香。”
他“哎”了一声,拎着菜刀就往菜园跑,荠菜是昨儿刚挖的,还带着露水。灶膛里的火“噼啪”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高忽低,像在跳一支笨拙的舞。
潘金莲看着他剁馅时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刚穿来时,她对着这张“三寸丁谷树皮”的脸唉声叹气,觉得日子没了盼头。可现在,看着他额角的汗,看着他被菜刀磨出厚茧的手,看着他把荠菜剁得碎碎的,就为了让远在京城的弟弟能吃上口热乎的,心里竟熨帖得很。
“对了,”她突然开口,“刚才西门庆踩了你的草鞋,我给你做双新的吧,用张屠户家剩下的牛皮边角料,耐磨。”
他剁馅的手顿了顿,声音闷在胸腔里:“不用,这双还能穿。”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差点把菜刀剁在案板上。
潘金莲笑着摇头,从柜里翻出针线筐。牛皮有点硬,扎针时得用顶针使劲顶,顶针撞在牛皮上,发出“当当”的轻响,和着案板上的“咚咚”声,倒像支挺热闹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