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摇着扇子,笑得阴恻恻:“武大郎,别给脸不要脸。你弟私通辽国细作,证据确凿,识相的就滚开!”
“证据?”潘晴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淬了冰,“你说的证据,是不是前儿从王二手里买的假供词?那三车粮食换的‘证据’,我这儿可有账!”她把账册“啪”地拍在马车上,“三月初七,你让王二押送三车小米出北门,收条上的手印,和你给知县送礼的印泥一模一样,要不要我现在去请知县来对对?”
西门庆的脸瞬间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潘晴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墨迹,“这儿还记着,你让李木匠给辽国细作打了五十个兵器架,给的工钱是两匹绸缎,李木匠的媳妇可以作证!”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街坊们都围了上来,指着西门庆议论纷纷。武松趁机挣脱恶奴,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往潘晴手里一塞:“嫂嫂,这是俺在边关找到的,西门庆私藏兵器的地图!”
潘晴打开一看,手突然抖了——地图上标注的兵器库位置,竟就在阳谷县外的废弃窑厂,离他们的饼摊不过三里地!
“武大郎,把扁担给我!”她突然喊道。武大郎愣了愣,把扁担递过去。她抡起扁担就往马车上砸,“哐当”一声,车帘被砸出个洞,露出里面堆着的弯刀,刀身闪着冷光,正是辽国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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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俱在,西门庆,你还有什么话说!”潘晴的声音带着喘,却字字铿锵。街坊们突然爆发出喝彩,张屠户拎着杀猪刀就冲了上来:“狗东西!敢害我儿子的战友!”
西门庆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武松一脚踹倒在地。“押去见官!”武松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味。
混乱中,潘晴突然觉得手心一暖,低头一看,是武大郎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却攥得很紧,像怕她被乱兵冲散。她反手握紧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什么——那是比账本上的墨迹更实在的东西。
等把西门庆押走,日头已经偏西。武松捧着潘晴递过去的红糖糕,吃得眼眶通红:“哥,嫂嫂,俺就知道你们会信俺。”
武大郎挠着头笑:“自家兄弟,哪能不信。”潘晴却注意到,他转身添柴时,胳膊上有块青紫,是刚才被恶奴打的。她没作声,只是往灶膛里多塞了把柴,让火再旺些。
夜里,潘晴给武大郎涂药酒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不疼!这点伤算啥。”她故意把药酒往重了抹,他“嘶”地吸了口凉气,终于老实了。
“以后别这么冲动。”她的声音很轻,棉签擦过他的伤口,“我们有账册,有街坊,不用你硬扛。”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可俺不能让他们伤着你。”
潘晴的心跳突然乱了半拍,灶膛里的火“噼啪”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缠成一团。她低下头,看见他手背上还沾着点红糖渍,像落了颗星星。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樟木箱里翻出个布包,“武松带来的地图,我看了,那窑厂后面有片桃林,再过些日子就该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