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的眼睛红了。她从没见过武大郎这样狼狈,也从没见过自己这样愤怒。她举起扁担,朝着离得最近的恶奴狠狠砸下去,“砰”的一声,那恶奴惨叫着捂着头倒在地上。
“反了!反了!”西门庆又惊又怒,“给我抓住她!”
潘金莲灵巧地避开扑来的恶奴,扁担舞得虎虎生风。她在现代学过女子防身术,对付这些只会蛮力的恶奴,竟也占了上风。但恶奴人多,她渐渐体力不支,肩膀被狠狠推了一把,眼看就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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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武松站在门口,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脸上带着风霜,手里的钢刀闪着寒光。他身后跟着两个亲兵,腰间的佩刀早已出鞘。
西门庆的笑僵在脸上,酒意醒了大半:“武、武都头?你咋回来了?”
武松没理他,几步冲到武大郎身边,将他扶起,见他嘴角的血迹,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哥,谁干的?”
武大郎指着西门庆,气得说不出话。潘金莲趁机用扁担抵住一个恶奴的喉咙,冷声道:“西门大官人,你欠王屠户的肉钱还没还,现在又来抢我的饼,是不是真当我们好欺负?”
武松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账本碎屑,又落在潘金莲紧握扁担的手上——她的指关节泛白,却丝毫没有退缩。他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拉着他的手说“你哥老实,到了那边,多照看些”,此刻才明白,哥哥身边早有了守护者。
“西门庆,”武松的声音像淬了冰,“你可知军中粮草被克扣一案,朝廷正在严查?”他上前一步,钢刀的锋芒逼得西门庆连连后退,“我这儿有份账册,记着你近半年给军需官送礼的明细,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
西门庆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偷偷给军需官塞钱,就是为了倒卖军粮,这事要是捅出去,可是掉脑袋的罪。“武都头,误会,都是误会!”他慌忙摆手,“我这就赔武大郎的医药费,再、再赔五十个饼!不,一百个!”
“不必了。”潘金莲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刚才那个挥着扁担的人,“把欠王屠户的银子还了,再把你踹坏的门修好,这事就算了。”她知道见好就收,西门庆这种人,逼急了反而麻烦。
武松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惊讶,有认可,最终化作一声默许。“还不快滚?”他喝斥道。
西门庆如蒙大赦,带着恶奴屁滚尿流地跑了,连滚带爬的样子惹得街坊们一阵哄笑。
武大郎被武松扶到凳上,还在嘟囔:“俺没事……饺子还没包完呢……”
潘金莲蹲下来,用帕子给他擦嘴角的血,指尖微微颤抖。“逞什么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明打不过还要上。”
“俺不能让他们欺负你。”武大郎看着她,眼神固执又认真,“你是俺媳妇啊。”
武松站在一旁,看着哥哥嫂嫂的互动,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离家这些年,总怕哥哥受委屈,却没想到,哥哥不仅把日子过起来了,身边还有了这样一位能干的妻子。案板上的饺子皮还在,馅料冒着热气,屋里的油灯亮堂堂的,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家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