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突然往前一步,把潘晴挡在身后,手里的长柄勺高高举起:“俺、俺媳妇不知道那是啥记号,有事冲俺来!”他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却硬是没后退半步。

潘晴心里又酸又暖,刚要开口,就见刀疤脸的刀“哐当”落地——巷口传来马蹄声,武松的朋友带着官差来了,手里举着文书:“奉经略相公令,捉拿私闯民宅的匪人!”

刀疤脸等人见状不妙,撒腿就跑,却被官差逮个正着。为首的官差冲潘晴拱手:“潘娘子莫怕,这些是西门庆雇来的地痞,想栽赃武松通敌。”

潘晴这才松了口气,低头见武大郎手里的长柄勺还举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忙伸手按下去:“傻样,放下吧,没事了。”

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勺子“当啷”掉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官差见了都笑:“武大哥护媳妇的样子,倒像武松当年。”

潘晴捡起勺子,忽然往饼铛上磕了磕:“要吃饼不?刚出炉的,加双倍葱花。”

第138章 银簪上的莲

官差走后,武大郎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葱花,手指被碎瓷片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面团上,像朵小红花。潘晴拽过他的手就往嘴里送,舌尖舔掉血珠时,他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傻啥?小时候俺弟跌破头,都是俺这么给他止血的。”潘晴瞪他一眼,从围裙兜里掏出块干净布,仔细缠在他手指上,“武松的朋友说,那簪子真是武家的,当年他娘给武松求的平安簪。”

武大郎摸着鬓角,声音细若蚊蝇:“那、那你戴着,比俺戴着好看。”

潘晴刚要笑他,就见巷尾有人探头探脑——是西门庆家的管家,正往这边瞅。她忽然提高嗓门:“明儿咱去给武松寄钱,顺便买两匹布,给你做件新棉袄。”

管家灰溜溜地缩了回去。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头笑:“你咋啥都懂?”

“我懂的可多了。”潘晴拍着胸脯,忽然压低声音,“比如,西门庆家的粮仓漏了,昨儿半夜我瞧见有耗子往里面钻。”她指的是昨晚去给管家塞钱时,瞥见西门庆家粮仓的墙角有个大洞,“明儿准有人来买饼当干粮,咱得多烤两笼。”

武大郎虽不懂她为啥突然提这个,却还是点头:“听你的。”

傍晚收摊时,潘晴把银簪摘下来,对着夕阳看——簪头的莲花刻得虽浅,花瓣却一片是一片,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她忽然想起穿越前看的《水浒传》,书里的潘金莲,不也像这支簪子?被人磨去了棱角,只剩个模糊的影子,可谁还记得,她最初也是朵想好好开的花?

“发啥呆?”武大郎把最后一个饼递给乞儿,回头见她捏着簪子出神,“要不、要不咱把它卖了?换钱给武松……”

“不卖。”潘晴把簪子重新插回鬓角,“这是念想,比银子金贵。”她忽然踮脚,往他嘴里塞了个热乎饼,“吃你的,傻大郎。”

饼渣掉在武大郎的围裙上,他慌忙用手去接,却被烫得直甩手。潘晴笑得前仰后合,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破屋漏巷里的日子,竟也有几分甜。

第139章 两笼救命饼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家果然派人来买饼,一要就是五十个,说是“给长工当干粮”。潘晴往饼里多掺了把盐,笑着收钱:“官爷慢走,不够再来。”

武大郎在后面揉面,越揉越觉得不对:“他家哪有那么多长工?”

“不是给长工吃的。”潘晴凑近他耳边,“是给刀疤脸那些人当路粮,他们要跑。”她昨晚从管家嘴里套话,得知西门庆怕事情败露,想让地痞们卷钱跑路,“咱得想办法把饼里的盐换成巴豆粉。”

武大郎的脸“唰”地白了:“那、那要出事的……”

“不出事才怪。”潘晴往面团里撒着盐,眼神却瞟着巷口,“等会儿官差会来,咱只说不知情。”她忽然把面团往他手里一塞,“你揉着,我去趟药铺。”

等她买回巴豆粉时,武大郎正对着面团发呆,面缸里的水洒了一地。“俺、俺不敢。”他声音发颤,“要是被发现……”

“发现了就说你手抖,撒错了料。”潘晴夺过面团,飞快地把巴豆粉掺进去,“你忘了他们咋欺负你的?忘了武松还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