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系统上线的半小时后，他的后台收到一条来自加密渠道的私信，对方的身份标识是市政信息中心：“你好，能否共享你们的数据接口？”

陈默的指尖悬在键盘上，只回了八个字：“可以，但必须公开访问权限。”

屏幕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陈默以为对方已经放弃，才弹回一条信息：“我们……试试。”几乎在同一时间，陈默注意到系统后台多了一个新注册的观察员账号，没有实名，ID只有一个词——“守门人”。

他不动声色地给这个ID开放了最高级别的浏览权限。

傍晚时分，苏晚晴的身影出现在安置点。

她没有穿那身刻板的制服，而是一身利落的便装。

她的怀里，抱着四件崭新的黑色马甲，胸口印着白色的“404 NOT FOUND”标志，而背后，则是一行醒目的小字：“我们不是榜样，是同伴”。

她走到林枫面前，将其中一件递给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替你们把检讨书交上去了——但我写的，是实话。”

林枫接过马甲，入手是微凉而厚实的布料。

他下意识地翻开内衬，发现衣领下方，用丝线工整地绣着一行更小的字：“别怕被罚，怕的是没人在乎。”

他猛地抬头，对上苏晚晴清亮的眼眸。

她忽然笑了，带着一丝狡黠和释然：“恭喜，现在，我也成了你们口中的‘卧龙凤雏’。”

夜幕降临，临时安置点亮起了灯。

墙上挂着一排崭新的黑色马甲，旁边是那个亮黄色的梦想箱，不远处，陈默的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公开透明的数据流。

一张新贴出的白纸上，有人用粉笔写下了一句话：“最野的路，是有人陪你一起走。”

此刻，在几公里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孙正刚正静静地看着手机上传回的安置点实时画面。

屏幕的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那抹刺眼的亮黄色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打了进来。

他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孙队，来局里一趟，领导要跟你谈话。”

孙正刚挂断电话，没有立刻发动汽车。

他只是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投向远处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

那抹黄色，在深沉的夜色里，实在是太亮了。

亮得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