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林晚扶着王婶往巷口跑,密信在画里!
小晚!
陈先生的声音从火场里传来。林晚回头,看见老人正往外爬,怀里抱着那幅《秋山行旅图》。他的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可他的手依然紧紧攥着画轴:静姝......我把画......带出来了......
陈伯!林晚冲过去,扶住老人的身体。她感觉老人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可他的嘴角却带着笑:静姝,我......我没辜负你的托付......
我知道!林晚的眼泪滴在老人脸上,您做得很好......
小晚......陈先生突然抓住她的手,玉镯......合起来......是钥匙......画心的暗格......
话音未落,陈先生的手垂了下去。林晚抱着他的身体,感觉心口像被掏空了一块。远处的警笛声里,她听见有人喊:里面还有人!
穿西装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林晚扶着王婶站起来,她怀里的铁盒、玉镯、《秋山行旅图》,还有陈先生逐渐冷却的身体——这一切,都是外婆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是母亲用死亡传递的真相,是陈先生用热血守护的信仰。
雨还在下,却渐渐小了。林晚望着天空,雨丝在眼前织成灰蒙蒙的网。她想起母亲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话:有些东西,碎了才能重生。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真相,从来不是藏在玉里、画里,而是藏在那些愿意为了光明付出生命的人心里。
小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转身,看见母亲的身影站在雨幕里。她穿着月白旗袍,撑着油纸伞,脸上的笑容和记忆里一样温柔:小晚,别怕。
妈妈......林晚伸出手,却穿过母亲的身影。她明白,这是思念的幻觉,可她依然笑了,我找到真相了。
母亲的身影渐渐模糊,只留下一句话:记住,光明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我们自己争取的。
林晚握紧玉镯和画轴,转身走向赶来的警察。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沈家的罪证需要揭露,陈先生的遗愿需要完成,外婆和母亲的仇需要讨回。但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力量——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秘密,碎了才能看见真正的光芒;有些人,走了却永远活在心里。
雨停了,老槐树的枝叶上滴着水珠。林晚抬头望去,阳光穿透云层,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她摸了摸怀里的玉镯,又看了看手里的《秋山行旅图》,突然想起陈先生最后说的话:静姝,我把画带出来了......
阳光刺破云层,在老槐树的枝叶间碎成金箔。林晚跪在青石板上,陈先生的身体在她怀里渐渐冷却,后背的灼伤像烙铁般烫着神经。她抬头,看见王婶被赶来的警察扶上担架,老人银发沾着泥水,嘴唇翕动着,目光死死锁在她怀里的《秋山行旅图》。
“林小姐!”穿制服的警官蹲下来,声音带着雨后的湿气,“救护车马上到,您先……”
“画轴。”林晚打断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画轴里有东西。”她想起陈先生最后的话——玉镯合起来是钥匙。她颤抖着摸出那对断裂的玉镯,断茬处的翡翠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两块断玉在她掌心拼合,裂痕处渗出微弱的暖意,仿佛有生命在搏动。
“钥匙?”警官皱眉,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玉镯,“您是说……”
林晚没回答。她将拼合的玉镯按在画轴末端——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凹槽,形状竟与玉镯的弧线严丝合缝!玉镯嵌入的瞬间,画轴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像沉睡的机械被唤醒。她用力一旋,轴头竟如瓶盖般旋开,露出中空的暗格。
一卷泛黄的油纸躺在里面,边缘被火燎得焦黑。林晚屏住呼吸展开,是沈砚的笔迹,力透纸背,带着赴死前的决绝:
“民国二十三年四月廿七,沈家勾结日寇,以文物走私掩护军火交易。交易清单附后,涉及沪上要员七人。静姝知悉内情,危。吾将密信藏于画中,若吾身死,见此信者,当以血荐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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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单末尾,七个名字如淬毒的针,刺入林晚眼底。第三个名字赫然是——沈慕之,现任沈氏集团董事长,沈老爷子。
“沈慕之……”警官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按住耳麦,“指挥中心,目标升级!请求增援!涉及……”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一辆黑色轿车冲破警戒线,直撞而来!
“小心!”林晚被扑倒在地,画轴脱手飞出。油纸密信在空中展开,阳光穿透纸背,映出七个名字的暗影。轿车车窗降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飘落的密信——
“砰!”
枪声炸响。油纸被子弹撕裂,碎屑纷飞。林晚抬头,看见穿西装的男人(虎口带疤的那个)举着冒烟的枪,嘴角咧开狞笑:“沈老爷子说了,脏东西,就该烧干净!”
警察的子弹将他逼回车后。趁乱,林晚扑向最近的纸屑——那是密信末尾的残片,上面只剩半个血指印和“轩辕”二字。她将残片塞进贴身口袋,转身冲向滚落在地的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