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的血浸透了聚义厅的地面,腥气扑鼻。
崔明月坐在那张铺着兽皮的主位上,肩头的伤已简单包扎,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下面黑压压跪着一片匪徒,鸦雀无声。
“抬起头。”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匪徒们战战兢兢地抬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隐现血光的眸子,又慌忙低下。
“韩奎的人,站出来。”
人群一阵骚动,七八个汉子面色惨白,互相推搡着,磨蹭到前面跪下,磕头如捣蒜:“寨主饶命!寨主饶命!都是韩奎逼我们的!”
崔明月没看他们,目光扫向人群后方几个眼神闪烁、气息不弱的头目:“你们,之前跟着胡彪,捞了不少好处。”
那几个头目浑身一僵,额头见汗。一个疤脸汉子硬着头皮道:“寨主明鉴!我们……我们也是听令行事……”
“听令行事?”崔明月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胡彪让我去送死的时候,你们可曾说过一个‘不’字?”
疤脸汉子语塞,脸色灰败。
“黑风寨,不留废物,更不留二心之人。”崔明月站起身,短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尖滴着胡彪未干的血,“韩奎已死,他的党羽,自断一臂,滚出黑风寨。胡彪的心腹……”
她顿了顿,看着那几个面如死灰的头目,吐出两个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