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心跳声,从那布满裂纹的中央青铜大鼎内部传出,清晰可闻。这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仿佛有什么活物正在鼎内沉睡,此刻却被外界的激烈争斗和鼎身的损伤所惊扰,即将苏醒。
整个石窟内原本因邪法被破而略显稀薄的墨黑色雾气,随着这心跳声的响起,竟又开始缓缓凝聚,而且变得更加粘稠、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黑色湖泊的水面不再沸腾,却如同镜面般死寂,倒映着祭坛上那尊发出心跳的诡异大鼎。
凌绝刚刚踏上祭坛的脚步猛地顿住,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刚刚平复些许的内息再次提起,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那尊大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远比黑袍祭司的邪法更让他感到心悸!那心跳声中蕴含的,是一种古老、蛮荒、甚至…带着一丝神圣与邪异交织的矛盾气息!
萎顿在地的黑袍祭司,听到这心跳声,原本绝望死灰的脸上,竟然回光返照般涌起一抹狂热与敬畏交织的潮红。他挣扎着抬起手,指向凌绝,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兴奋:
“哈哈…咳咳…你…你惊醒了‘圣胎’!完了…你们都完了…圣胎苏醒…需要…需要庞大的血食和源能…你…你这身精血和那‘源痕’…正是最好的祭品!”
圣胎?
凌绝眉头紧锁。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听起来像是某种孕育在鼎中的邪物?他想起之前在乱葬岗砖窑,那干尸怀中似乎也在孕育着什么,难道那是未完成的“圣胎”,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培育之地?
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有力,越来越急促!大鼎表面的裂纹处,开始渗出粘稠的、暗金色的液体,那液体仿佛拥有生命,如同血管般在鼎身表面蠕动,试图修补裂纹,同时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邪异香气,闻之令人精神恍惚。
不能再等了!
不管里面是什么,必须在它完全苏醒之前,彻底毁掉这尊鼎!
凌绝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犹豫。他强压下因消耗巨大而有些紊乱的气息,再次催动《幽冥血煞体》,右拳之上,暗红色的血煞之气急速凝聚!这一次,他不仅动用了自身力量,更是尝试主动引导怀中那滚烫指环内的清凉气息,将其融入拳劲之中!
他要毕其功于一拳!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准备轰向大鼎的瞬间——
那心跳声骤然停止!
整个石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紧接着!
咔嚓!轰隆——!
那尊中央青铜大鼎,竟从内部的裂纹处,猛地炸裂开来!无数青铜碎片夹杂着粘稠的暗金色液体,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邪恶与一丝诡异神圣感的庞大能量冲击,如同火山爆发般从鼎内喷涌而出!
凌绝首当其冲,即便他早有准备,也被这股可怕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人在空中便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砸在远处的石壁上,才滑落下来。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浑身骨骼如同散架般疼痛,心中骇然!仅仅是破鼎而出的能量余波,就如此恐怖?!
他挣扎着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