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骨的“清洁狂魔”与凯兰的糗事

星脉圣所的新学期,在学生们逐渐步入学习正轨的同时,也悄然开启了另一种节奏。而在星辉殿及其周边区域,这种节奏则完全由四岁的小艾莉西娜和她的“专属守护者”阿斯莫德阁下共同谱写——主要是由艾莉西娜的胃和好奇心谱写。

按照“松饼条约”,阿斯莫德每天都会在星辉殿那间充满星光魔法气息的小厨房里,为艾莉西娜制作她心心念念的星光松饼。松饼散发着蜂蜜和月光莓的独特香气,表面还点缀着会微微发光的星尘糖屑,堪称艺术品。艾莉西娜总会搬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门口,晃着小腿,眼巴巴地等着,每当阿斯莫德端着盘子转身,她就会发出一声欢呼,像只快乐的小云雀扑过去。

然而,享受完美食之后,面对杯盘狼藉的餐桌,阿斯莫德却面临着一个“小小”的难题。他身为星脉守护者,日常要维系整个圣所的魔法平衡,洞察星界运转,偶尔还要处理一些跨越位面的微妙事务。如今,却要像个普通老爷爷一样,系着围裙(虽然是以能量幻化的),挽起袖子(光晕似乎没有袖子),去清洗粘着糖浆的盘子和杯子……这画面,实在有些超现实。

就在阿斯莫德对着水池里的一堆碗碟,光晕微微闪烁、陷入一种近乎凝滞的沉思时,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厨房。

是小骨。

艾莉西娜的迷你骷髅伙伴,眼窝中的灵魂之火平静地燃烧着。它似乎“看”懂了阿斯莫德的困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走到水池边。它那纤细的指骨极其灵巧地拿起一个沾满糖渍的盘子,找到丝瓜瓤和天然皂荚(圣所崇尚自然魔法,清洁用品也很原始),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洗起来。它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没有一丝多余,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清水冲刷下,盘子很快变得光洁如新,甚至能映出阿斯莫德那团模糊的光晕。

阿斯莫德“注视”着这一幕,光晕的波动透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化为饶有兴致的观察。他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小骨以惊人的效率,将所有的碗碟、杯子、甚至煎锅都清洗得闪闪发光,最后还用一块干净的软布将台面上的水渍和糖粒擦拭得一干二净。整个厨房瞬间变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做完这一切,小骨安静地退到角落,灵魂之火微微闪烁,仿佛在说:“任务完成。”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从那天起,小骨仿佛找到了自己在星辉殿的“神圣使命”。它的“清洁工作”范围迅速扩大,远远超出了厨房。

它会用小小的扫帚,将星辉殿光滑如镜的地板清扫得不见一丝尘埃;它会用鸡毛掸子,小心翼翼地拂去书架上古籍的微尘(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书中的灵魂);它甚至会在清晨,当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时,就去擦拭殿外走廊的石栏和雕塑,让它们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它的“业务”范围逐渐“扩张”到了整个星脉圣所的核心区域。

这天,石磐——那位沉稳如山、负责圣所后勤与幼童照料的星穹武僧,照例去检查他精心打理的药草园。园子里种植着各种珍稀的魔法草药,有些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连摆放的角度、相邻植株的距离都有讲究。然而,当石磐踏入药草园时,他罕见地愣住了。

只见园子里所有的药草,都被重新整理过!不是胡乱摆放,而是按照种类、生长习性,被分门别类、间距完美地重新排列!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土壤被细心松过,甚至连一些需要特定朝向的喜光草药,叶片都被轻轻调整到了最佳采光角度!整个药草园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强迫症般的整洁和秩序!

石磐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这种整理方式不仅没有伤害草药,反而似乎……更利于它们的生长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是谁有如此耐心和精准的手法?他环顾四周,只看到远处一个白色的、小小的身影,正拿着一个比它自己还高的耙子,在诺克斯塔的龙巢附近,认真地梳理着被黑龙巨大身躯压乱的干草……

而我们的黑龙诺克斯塔,正盘踞在巢穴里,巨大的头颅搁在爪子上,熔金色的竖瞳带着十足的困惑和一丝不爽,盯着那个在自己地盘上忙活的小不点。它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小股带着硫磺味的烟雾,似乎想把这个打扰它清净的“骨头虫子”吹走。但小骨只是晃了晃,灵魂之火坚定地闪烁了一下,继续固执地把最后一堆干草铺平整,然后迈着平稳的步子,转向下一个需要整理的地方——比如,维兹经常玩耍的那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