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动用灵力,而是像个凡人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看着山间的草木,听着林中的鸟鸣,感受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的温度。
走了整整一日,当熟悉的村落轮廓出现在山坳之下时,他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
村子比记忆中要破败了一些,几处茅草屋的屋顶塌了半边,无人修缮。村口的大槐树依旧矗立,只是树干更显苍老。几个不认识的孩童在树下追逐打闹,看到他这个陌生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缓步走进村子,许多房屋都已人去楼空。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自家门前晒着太阳,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似乎在辨认这是谁家的孩子。
韦多宝径直走到了村子最里头,那间熟悉的,属于王婆婆的茅屋前。
茅屋的篱笆院里,晒着一些草药。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将一小撮草药翻面。
那是王婆婆。
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稀稀疏疏地贴在头皮上,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是干涸的河床。她的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婆婆。”韦多宝轻声开口。
王婆婆浑浊的眼睛缓缓抬起,眯着看了许久,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娃子,你找谁?”
“我…是多宝。”
“多宝?”王婆婆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眼中才亮起一丝微光,“哦…是多宝啊…摔下山那个娃子…都长这么大了…”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泪眼婆娑的朝韦多宝招了招手,“快,进屋坐。”
韦多宝走进茅屋,屋内的陈设和七年前一模一样,只是更显陈旧。他扶着王婆婆在小板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