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坳一战,虽成功破坏“破界引煞阵”,重创“地藏”埋伏,但代价不小。赵乾罡大长老灵力消耗过度,需要静修。数名暗卫受伤,其中两人伤势较重。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凌萱为护墨尘,硬抗了那金丹杀手临死前的反扑,肩胛处被一道阴毒的“蚀骨幽煞”侵入,虽及时逼出大半,但残余煞气如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经脉,令她脸色苍白,气息不稳。
返回宗门的路上,气氛凝重。云长老亲自检查了凌萱的伤势,眉头紧锁:“这‘蚀骨幽煞’甚是刁钻,需以至阳至纯的灵力徐徐化之,或是以更强的阴寒之力强行吞噬。寻常丹药效果有限。”
凌萱虽强忍痛楚,保持着一贯的清冷,但偶尔微蹙的眉尖和略显虚浮的脚步,还是泄露了她的不适。墨尘跟在她身侧,看着她原本莹润如玉的侧脸此刻缺乏血色,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揪紧。若非为了救他,以她的修为和机变,本可轻易避开那致命一击。
“云师叔,弟子无碍,回冰莲峰以‘冰心诀’压制数日便可。”凌萱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云长老瞥了她一眼,又看看旁边欲言又止的墨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淡淡道:“冰心诀固然能压制,但驱除这阴煞之力非一日之功,且会损耗你的本源月华灵力。墨尘。”
“弟子在。”墨尘连忙应声。
“你体内的寂灭石意,乃万煞克星,至阴至寒,或许能助凌师侄化解此煞。你二人同属阴寒一脉,灵力或有互补之处。今夜便由你为凌师侄护法,尝试以寂灭之力助她驱煞。”云长老语气不容置疑,说罢,也不管二人反应,袖袍一拂,便带着赵乾罡及暗卫先行离去,只留下墨尘与凌萱在原地。
夜色渐浓,山风微凉。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站在寂静的山道上,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墨尘看着凌萱,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凌萱则微微侧过脸,月光洒在她精致的轮廓上,镀上一层清辉,更显清冷出尘,却也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疏离。
“凌师姐,”墨尘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云长老之命,弟子……定当尽力。只是寂灭之力霸道,恐伤及师姐,需万分谨慎。不知师姐意下如何?”
凌萱沉默片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能感觉到肩胛处那股阴煞之力正在缓慢蔓延,冰心诀虽能暂时困住它,但确如云师叔所言,耗时耗力。而墨尘身上的寂灭之力,她亲眼见过其威力,或许真是一线生机。只是……让一个男子,尤其是他,来为自己疗伤……
她抬眼看向墨尘,对上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的青黑色眼眸。那里面有关切,有郑重,却并无半分亵渎或得意,只有一片坦荡与谨慎。想起鬼哭坳中他临危不乱、以弱抗强的身影,想起他面对金丹威压时那股不屈的狠厉,凌萱心中那层坚冰,似乎悄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有劳墨师弟了。”最终,她轻轻颔首,声音虽轻,却算是应允。她并非迂腐之人,深知此刻疗伤为重。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山谷,寻了个背风的山洞。墨尘仔细清理了洞内,布下简单的预警和敛息阵法。凌萱则盘膝坐下,自行运转冰心诀,将那股躁动的蚀骨幽煞暂时压制在肩胛附近,莹白的肌肤下,一道扭曲的黑气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