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吓了一跳:“是……是京城来的刘医官开的,他说按《影阁毒经》配的药,准能治好时疫。”
“胡闹!”林辰的声音发沉,“《影阁毒经》里的方子是制毒的,怎能用来治病?”他忽然明白李院判为何急着找他——定是有人误用影阁的毒方,才让时疫越发严重。
回到客房时,周鹤叔托驿站快马送来的信刚好到。老人在信里说,谷里的桔梗开了,紫菀花蜜又收了半罐,还特意嘱咐:“影阁的毒方常以药引混淆视听,切记辨清‘回春藤’的真假——真藤断面有金丝,假的没有。”
林辰把信夹进《百草秘录》,忽然发现娘在这一页画了株回春藤,根须处用红笔标着“金丝为魂,离土则枯”。他想起玉瓶里的母株汁液,断面在光下果然有细碎的金丝流动,心里稍稍安定。
夜半,驿站外传来马蹄声。阿默推开窗,见王医丞正鬼鬼祟祟地往一匹快马的行囊里塞东西,月光下隐约能看见是个黑色的瓷瓶,与影阁装蚀骨瘴的瓶子一模一样。
“他有问题。”阿默的箭已经搭在弦上,“要不要拿下?”
林辰摇头:“先看看他要把瓶子送去哪。明早动身时,留意他的动向。”
次日天未亮,马车就驶离了驿站。王医丞坐在前座,频频回头看林辰的药箱,眼神躲闪。沈念假装打盹,悄悄告诉林辰:“他刚才往你的水囊里撒了东西,亮晶晶的像盐。”
林辰不动声色地将水囊递给雷大叔:“叔,你渴了吧?”雷大叔接过去猛灌一口,咂咂嘴:“这水咋有点涩?”
行至正午,雷大叔突然发起高热,脸色通红,浑身抽搐,竟与时疫患者的症状一模一样。王医丞假惺惺地掏药:“林先生别急,我这里有退烧药……”
“不必了。”林辰从药箱里取出玉瓶,往雷大叔嘴里滴了两滴回春藤汁液,又塞了颗紫菀花蜜丸,“你撒的‘水蓼粉’,对他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