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大雪围炉暖,共话来年计

入夜,暖房的灯亮着,雪光映着窗上的冰花,像无数只眼睛在笑。林辰翻开《百草续录》,在新的一页写下:

“大雪围炉,围的是火,聚的是心。西域的奶疙瘩、江南的腌菜、谷里的紫菀酒,都在这绵密的雪里,藏着对来年的盼。苏婉先生说‘医道在共生’,原来最好的共生,不是各守一方,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让草原的风、江南的雨、谷里的雪,都融在一碗汤里、一壶酒里、一句笑里,这才是真的百草同春。”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百草谷裹成了个银白的梦。暖房里的笑声、歌声、炭火声,混在一块儿,像在酿一坛最醇的酒,等到来年开春,雪化了,苗绿了,这坛酒就会开封,让每个闻着香的人都知道——百草谷的冬天,从不是冷清的,因为总有群人,围着炉,守着暖,把来年的春天,一点点计议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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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雪停了,天却阴得沉,药圃的田垄被冻得像块铁,暖房的炭火却烧得正旺,玻璃上的冰花化成水,顺着窗棂往下淌,像谁在悄悄落泪。林辰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支新配的药方,纸上写着“紫菀五钱、沙棘三钱、陈皮二钱、生姜三片”,墨迹未干,是昨夜围着炭火琢磨出来的,专治冬日风寒久咳。

“林先生!周校长在试新药呢!”小石头举着个陶碗跑过来,碗里的药汤呈深褐色,飘着药渣,“说按你的新方熬的,闻着比老方子香,还说要让雷大叔先尝尝!”

暖房的角落里摆着个新砌的小药炉,周鹤叔正用长柄勺搅着炉上的药罐,药香混着炭火的热气,在屋里凝成薄薄的雾。“当年婉妹总说,冬至的药是‘起阳药’,”老人舀起一勺药汤看了看,“你看这汤色,浓而不浊,说明配伍得当。冬至一阳生,万物要醒,药也得跟着变,老方子治不了新毛病,得应着节气添减。”

孟书砚正在记录药汤的火候,本子上记着“辰时起火,巳时沸腾,午时收膏”,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温度计,显示药汤熬到了“微烫”。“阿古拉说,巴特尔和其其格在西域也试了新方,”他指着记录上的红圈,“他们用紫菀配雪莲,说‘治戈壁的风寒更霸道’,其其格还在药里加了点奶酒,说‘牧民们爱喝,不觉得苦’。”

其其格画的西域新方图铺在案上,药罐旁边摆着个小小的酒囊,里面的奶酒正往药里倒,旁边写着“加三钱正好,多了就失药效”。巴特尔画了个喝药的牧民,眉头舒展着,旁边写着“不咳了,说比老方子灵”,字里透着股得意。

沈念端着盘糯米团子进来,团子是用紫菀汁染的,呈淡紫色,蘸着白糖吃,甜里带点药香。“这是春杏姐教的冬至吃食,”她给每个人递了个团子,“苏婉堂的女孩子们也配了新方,用紫菀配当归、红枣,说‘治女人冬日手脚冰凉最管用’,还说这是学的周先生‘药食同源’的理,‘药里带点甜,人才爱喝’。”

苏婉堂的春杏正帮着整理药柜,新配的药材用小纸袋分装着,袋上贴着标签,写着“冬至新方·风寒饮”。“我们的方子也试成了,”她指着纸袋里的药末,“昨天给镇上的张大娘喝了,今天就说不咳了,还说要给咱们送面锦旗呢。”

雷大叔扛着捆干艾草进来,往炭火里丢了几根,艾草的青烟裹着药香,在暖房里慢慢转。“张奶奶从玉泉河捎来的新砂锅,”他把砂锅放在药炉旁,“说分号的药铺也按新方抓药,三天就卖了五十付,还说有个老药农提建议,‘加一钱紫苏叶,更顺气’,我们记下来了,你看要不要加?”

小石头捧着糯米团子,凑到药炉边闻了闻,忽然皱起眉:“林先生,药为什么这么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