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耳上去,听到的是一些女孩疲惫的抱怨、低泣,以及一个粗哑男声的呵斥。
宿舍。
被控制的女郎们,像圈养的牲口一样,挤在这里。
米勒的心沉了下去。
小主,
他继续前进,推开了另一扇虚掩的门。里面像是一个…简陋的手术室。
一张覆盖着塑料布的手术台摆在中央,旁边的不锈钢推车上散乱地放着一些沾着暗红色污渍的器械。
墙边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物,有些标签模糊不清。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角落里几个玻璃容器中,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似乎是…器官?
肾脏?肝脏?像屠宰场案板上待售的材料。
该死!
他强忍着胃部的翻涌,退了出来。
走廊尽头,是一扇更加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被铁板封死。门上传来隐约的抓挠声和呜咽声。
监禁处所。
米勒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知道这些城市阴暗角落里藏污纳垢,知道罪恶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作为警察,他见过太多丑陋。
但亲眼目睹这一切,将零散的线索和猜测拼凑成眼前这幅活生生的地狱图景,还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一丝无力。
他们这些执法者,往往因为各种原因——人手不足、证据链困难、高层压力、或者仅仅是麻木和懒惰——选择性地忽视或遗忘这些黑暗的存在。
就在他将要拿出微型相机的瞬间,一股劲风从脑后袭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后脑勺就像被一柄无声的铁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沉入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米勒在一阵冰冷的刺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皮带勒得生疼。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泡悬挂在头顶,晃得他睁不开眼。
一个标准的…审讯黑屋。
“醒了?警官先生。”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隐含嘲弄。
灯光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瘦削,穿着油污的工装,脸色苍白得像死人,眼神阴鸷。
他的左臂…不是手臂,而是一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结构复杂的义肢,手指是锋利的金属爪。
另一个则是个庞然大物,身高接近两米,肌肉虬结得如同磐石,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脖颈和手臂上布满了粗大的、扭曲的血管,呼吸声沉重如破风箱。
他眼神呆滞,但浑身散发出一种纯粹的、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米勒毫不怀疑,这家伙是某种药物改造的产物,一个人形兵器。
瘦削男子走到米勒面前,用那只金属手爪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米勒一阵战栗。
“名字?警号?谁派你来的?你的同伙在哪里?”
米勒咬紧牙关,忍着后脑勺的剧痛,没有说话。
“嘴巴还挺硬。”
瘦削男子冷笑一声,“布鲁特,”他对着那个大块头努了努嘴,“让他清醒清醒。”
那个叫布鲁特的大块头闷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住了米勒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向后按在椅背上。
剧痛让米勒闷哼一声,但他依旧紧闭着嘴。
接下来的时间,是对意志的残酷考验。没有直接的血腥拷打,但瘦削男子的言语压迫、布鲁特时不时施加的、精准控制在极限边缘的痛楚。
比如用金属手指碾压他的关节,或者用蛮力挤压他的胸腔让他几乎窒息,以及这间黑屋本身带来的幽闭恐惧和绝望感。
像无数只撕扯的手,试图将他的精神彻底碾碎。
“你以为你能撑多久?警官?”
瘦削男子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