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接过了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厌烦:
“他们不会同意的。
哪怕那些灌木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在火灾来临时,充当将火势从一英里外引入我们后院的导火索,他们也绝对不会松口。
在他们眼里,一棵快要枯死的、毫无价值的黑胡桃树,也比我们整个社区的财产安全更神圣。”
事情就这么陷入了一个荒谬的困局。
一份能让上百户家庭受益的完美方案,仅仅因为两户人家的“信仰”,就可能胎死腹中。
伊芙琳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援引更多的案例,分析利弊,但洛克菲勒投来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于是,洛克菲勒换上了一副洽谈陷入僵局时,最常见的那种既表示理解又暗含施压的口吻:
“我完全理解你们的难处。这件事确实需要时间去沟通。
我们这边不着急,也希望二位能……尽力去说服那两位邻居,毕竟,这关系到整个社区的福祉。”
“当然,当然,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查德的回答像所有政客的承诺一样,听起来无懈可击,却又空无一物。
“我们会挨家挨户去解释的,”
布兰达的回答则要诚实得多,但也同样充满了无力感,
“但……请别抱太大希望。”
“那就劳烦您费心了。”
伊芙琳礼貌地收回文件,尽管她的声音保持着职业化的甜美,但心中颇为复杂。
无论是对方,还是她自己,对此都不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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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告辞,走出了活动中心。
午后的阳光比来时更加炽烈。
伊芙琳正准备向洛克菲勒询问他的真实想法,以及下一步的打算,身后却传来了布兰达的呼唤。
“洛克菲勒先生,请等一下!”
他们转过身,看到布兰达小跑着过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那男孩的体型与同龄人相仿,却顶着一个似乎与身体不太成比例的脑袋。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厚得如同瓶底,眼神透过镜片望过来,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审视般的专注。
身上穿着一件印着麦克斯韦方程组的T恤,双手紧张地插在口袋里,站姿有些内八。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布兰达露出歉意的笑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儿子,
“这是我的小儿子。
他是您的……呃,忠实粉丝。
他想,能不能请您给他签个名?”
洛克菲勒的目光转向那个孩子,脸上依旧是那种能融化一切坚冰的温和笑容。
“他叫什么名字?”
“利兰(Leland)。”
然而,名为利兰的小男孩却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声音平板得像一段计算机合成语音:
“严格来说,我对他本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战甲的能源核心。
它的冷聚变反应,其等离子体的磁约束场模型,似乎在某些方面违背了已知的托卡马克装置理论。
我想知道他是否采用了某种基于球状闪电拓扑结构的、非环形的约束变体?”
空气瞬间凝固了。
布兰达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抱歉,先生,他总是这样!
他的意思是,您和您的装甲一样令他崇拜!”
“崇拜您的是我的哥哥,乔迪。”
利兰毫不留情地纠正道,“他认为您的战斗手段非常酷。”
“没事,”
洛克菲勒笑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把这孩子的无礼放在心上,
“他是个勇敢的孩子。”
“更是个智慧的孩子。”
利兰立刻补充道。
说实话,这不是一个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