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姜云归的心绪仿佛被打通了一般，一阵又一阵心痛感迅速袭来，让他痛不欲生。

毫无疑问，自己并没有回应她想要的期待，反而是狠狠踩碎了她的心，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给予了否认的答复。

否认掉了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思想挣扎，所有的为他着想。

也在这一刻明白了，她所说的花了好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能接受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他如坐针毡，手脚都开始冰凉发麻。

因为……他居然只顾着自己……他完全忘了。

她是个男孩子的意识，却能接受自己，能接受与自己亲热，拥抱，亲吻。

也难怪，她在之前时，每次亲热过后都会表现的有些异常……

也能明白了，表白时为何她会说自己是个怪胎。

原来不是身体或者头发带来的阴影，而是灵魂……

他自诩智商高，各种科研项目都能参与，自认为是天选之子，这股傲气也让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是个男孩子的灵魂。

他原来是这么自私的人吗？

拿出手机，想给她发条消息，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颤颤巍巍的手指按了半天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爷爷，您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阮芊木然地摇了摇头，双眸再无以往时的光彩，十分黯淡。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应该算麻木吗？

即便是回想起那些美好，也没能让她心中荡起半分涟漪，就像丢了魂一样，没有半分情绪可言。

不开心，也不难过，心跳也十分平静，没有食欲，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灵动，唯有死寂。

“哎。”冯如顺何尝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是越来越差了，但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即便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也依旧是这样。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陷入这样的状态之人。

“丫头，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最起码，爷爷一直在这里，那些难过的事不要去想，就像以前一样，你想睡懒觉就睡懒觉。”

“想吃什么，跟爷爷说，早上去赶集的时候一定会买。”

阮芊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缩进了被窝，她原本睡的床是由泥土堆起来的，即便铺上了数层床垫也睡得很不舒服。

但这次回来后，原本的土床被换成了尺寸合适的软床，淡粉色的，被褥枕头也是全套都换。

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在阮芊的视线里毫无颜色可言。

冯如顺给她的被子往里塞了塞，确定没有漏风后这才走了出去。

“哎，突然有点后悔让丫头去读大学了，不去的话，丫头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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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个兔崽子，这样对我家丫头……”冯如顺越想越气，但又很快冷静下来，自己的声音不能太大，别吵着阮芊睡觉了。

“要不明天去镇子上买条小狗来陪她？可能会好一些。”冯如顺又想到这一点，觉得应该给她找个新事物，找个伙伴。

这样阮芊应该就能慢慢恢复至以往的状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