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照常作息。训练照练,饭照吃。谁都不准提‘内应’两个字。”
命令传下去后,村子看起来一切如常。
白天,村民在校场练矛。新兵一组组轮训,喊声整齐。艾琳站在边上,盯着每个人的动作,挑毛病,纠正姿势。没人看出她眼里一直绷着一根线。
晚饭后,老张头坐在灶台边啃饼,跟旁边人说:“累死了,南坡今晚就我一个盯,要是敌人来了可咋办。”
这话被风吹进了帐篷。
夜慢慢沉下来。
午夜刚过,一道黑影从安置区帐篷后溜出。那人贴着墙根走,动作很慢,避开巡逻路线,直奔南坡火油库方向。
艾琳早已带着五名精锐埋伏在库区侧崖的石缝里。她涂了夜视膏,眼睛能看清十步内的动静。
她看到那人靠近油桶堆,停下,左右张望。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打开,里面是火绒和铁片。
他蹲下身,开始敲打。
火星一闪。
艾琳抬起手,做了个下切手势。
骨哨响起三短音。
两侧土坑里猛地跳出七八个弓手,张弓对准黑影。彼得带着人从后方包抄,堵住退路。
那人反应极快,转身就跑。但他刚迈一步,脚就被绊索勾住,整个人扑倒在地。他挣扎着要爬起,一把短刀刚抽出一半,一支箭钉在他手边。
“别动!”彼得喝道。
那人僵住。
火把亮起。
光映出他的脸。
是李五。
艾琳走过去,蹲下。她没说话,只伸手把他压在身下的右手拉开。掌心有一张折叠的油纸。
她打开,上面写着四个字:“火起即攻”。
下面画了个小旗符号,是联军细作的标记。
她收起纸条,站起来。
“带走。”她说,“关进地窖,手脚绑牢,嘴不许堵。我要他知道我们抓住了他,但不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