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教学楼的走廊染成一片昏黄，大部分教室已经空无一人。林墨背着书包，看似不紧不慢地走向楼梯口，但在经过教师办公室时，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入的黯淡光线。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感觉到里面有人，而且气氛不同寻常。

他目光扫过空荡的走廊，确认四下无人。心念微动，身影在走廊尽头的光影交错处悄然变得模糊，最终融入环境，消失不见。

隐身状态下，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透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办公室里果然有人。李艳独自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没有开灯，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背影显得僵硬而阴郁。她面前摊开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林墨屏住呼吸，放轻脚步，靠近了一些，站在一个文件柜的阴影里。

李艳似乎刚刚结束一通电话，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林墨……林墨！”她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她抓起桌上的钢笔，在新笔记本的第一页狠狠划拉着，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面。

林墨凝神看去，昏暗中依稀辨认出那是他自己的名字，被一个鲜红的大叉粗暴地覆盖着。

“让我停职……让我颜面扫地……”李艳猛地抬起头，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光，“你一个穷学生，凭什么跟我斗？！凭什么！”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无形的敌人宣泄。

“赵先生说得对……明的暂时动不了你，那就来暗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扭曲的笑容，“查你的背景……找你父母的麻烦……只要找到一点漏洞……”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阴狠，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烦躁的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