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确耸耸肩：“他是礼部典制司务关涛，他有个儿子叫关长寿，在御史台任御史，被密侦司抓了。听说与野外修炼者有关，被关在诏狱，生不如死。”语气里透出几分恐惧之色。

想起昨天那个年轻人倔强的身影，徐乐也颇为唏嘘。

正在此时，大门外又涌入一批人，从衣着上看，有御史还有礼部的人，吵吵嚷嚷要见大学士康松年。与关涛合在一起，都是大声说话，人人面色通红，挥动手臂大为兴奋。

顾确拉动徐乐也手臂，往远处角门示意：“罗海在那里叫我们，过去吧。”

七八个翰林院侍读学士站在一起小声讨论，罗海在一边听从吩咐，叫来徐乐也和顾确说道：“大学士说了，大家联名上书，弹劾密侦司逾权乱行。奏本已经写好，大家署名去。”

顾确答应一声，就要带着徐乐也走，徐乐也却停住脚步，思索着说道：“不妥。密侦司做出这么大的事来，不可能没有皇上授意。此时聚众弹劾，只会激化与密侦司的矛盾。文臣与密侦司一直互为指责，如果皇上有授意，只会害了自己，对密侦司造不成危害。”

旁边侍读学士汪云阁大怒，指着徐乐也鼻子大骂：“无胆鼠辈，简直污了这身文士服。滚开！我等文士岂能屈服于刑狱之流？！”

翰林的嘴炮也是蛮强的，只略输于御史。当即引经据典教训起来，喷了徐乐也满脸水星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大好几级。徐乐也苦笑着躬身听训，不敢再多说。

不多时，人员聚集齐整，在品级高的官员带动下，蜂拥着往皇宫去，一路上还有许多低级官吏加入。

徐乐也不顾罗海顾确劝说，留下来继续抄书。有相同打算的人大概有两三成。大家心不在焉的等着消息，可是过了中午都没有结果传来。

直到快下职，罗海领着一大批下级官吏来到翰林院，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了？”徐乐也赶紧问罗海。

“坏事了！皇上下旨抓了大部分上书官员，都关在刑部大牢。有两个御史拼死弹劾，被密侦司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