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虚，我的朋友。”蓝璃笑着介绍，“他刚经历一场大战，特来拜访贵族。”

鲛人将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单膝跪地：“见过大人！您的威名，连深海龙宫都有传颂！”

李凌虚一怔，还未开口，蓝璃已掩唇轻笑：“别吓他，潮音只是个小城，哪听得到龙宫的事？”她拉住李凌虚的手臂，“走吧，带你看看真正的海底奇观。”

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令李凌虚屏息。

街道由发光的贝壳铺就，两侧是珊瑚雕琢的楼阁，楼阁间垂挂着珍珠帘幕，随水流轻轻摇曳。鲛人男女身着流光溢彩的长裙或长袍，鱼尾在水中划出优雅的弧度，他们或手持海草编织的乐器演奏，或围坐在巨大的珍珠桌旁交谈，甚至还有孩童骑着发光的水母嬉戏追逐。

更远处，一座巨大的珊瑚宫殿矗立在海底深渊边缘，宫殿顶端盘踞着一条足有百丈长的巨型鲸鱼，它的皮肤上布满古老的符文，双眼如同星辰般深邃。

“那是……？”李凌虚指向鲸鱼。

“鲸首。”蓝璃的声音忽然变得庄重。

鲸首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目光如深潭般平静却深不可测。当它的视线落在李凌虚身上时，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怀念，似敬畏，又似……愧疚？

李凌虚心头一震，还未开口，蓝璃已轻声道：“别问，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穿过宫殿区，海底地貌骤然变化。

他们来到一片幽暗的深渊边缘，这里的珊瑚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黑色礁石与沸腾的深海热泉。热泉喷涌处，漂浮着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将整片海域映照得如同一片流动的星海。

“这里是……？”

“归墟之眼。”蓝璃的声音低沉下来，“传说中海域最深处的裂隙，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她指向深渊底部，“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