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监造纸作坊的革新,在蔡琰和赵云的强力推动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工匠们热情高涨,生产秩序井然,新纸的质量和产量节节攀升。眼看着三个月的期限一天天临近,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张让的报复,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这天下午,赵云正在工棚里和几个工匠一起调试新改良的压纸机,一个负责看守作坊后门的年轻工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赵管事!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差!把咱们作坊给围住了!”
“什么?”赵云心里咯噔一下,扔下工具就往外跑。
只见作坊大门外,果然站了十几个穿着皂隶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捕头。周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赵云强作镇定,上前问道。
那捕头上下打量了赵云一眼,冷声道:“你就是这里的管事赵云?有人告发你们少府监造纸作坊,私自使用违禁之物,污染水源,毒害乡民!我等奉命前来查封作坊,拘拿主事之人!”
“违禁之物?污染水源?”赵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这简直是莫须有的罪名!“这位捕头,此话从何说起?我们作坊用的都是朝廷许可的原料,何来违禁之说?污染水源更是无稽之谈!”
“哼!还敢狡辩!”捕头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状纸,“有苦主联名状告!说你们作坊排出的废水,臭气熏天,导致下游河水变色,鱼虾死绝,两岸百姓饮水后上吐下泻!人证物证俱在!识相的,赶紧让开!”
这时,蔡琰也闻讯赶了出来,听到捕头的话,心中顿时雪亮。这分明是张让指使的栽赃陷害!所谓的“违禁之物”,很可能就是指他们新采用的“强碱水”。虽然强碱有腐蚀性,但他们早已按照蔡琰的设计,修建了专门的沉淀池和中和池处理废水,根本不可能污染环境!这绝对是污蔑!
“捕头大人,”蔡琰上前一步,冷静地说,“民女蔡琰,乃陛下钦点督导作坊革新之人。作坊所用原料、工艺,皆经朝廷许可,废水处理亦有章程,绝无污染之事。此事恐有误会,或有小人构陷,还请大人明察!”
“误会?构陷?”捕头斜睨着蔡琰,语气不善,“苦主状纸在此,岂容你空口白牙抵赖?是不是误会,查过便知!来人!给我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