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雪夜,校场。一群少年跪在碑前,一人被拖出,背上烙着“败”字。主持仪式的老者指着石碑上的“许”姓名录:“影脉者不死,血脉不绝。此子试炼失败,永不得列名。”那人趴在地上,看着最后一个名字——许婉音。他咬破嘴唇,发誓要亲手斩断这血脉。
他恨我母亲。
可当他看见我从火中爬出,听见我喊出第一个字,他退了半步。
他怕的不是我,是我没死这件事本身。
我贴着他耳边说:“你杀不了我,因为你心里已经跪了。”
他手臂一僵。
我旋身,脚尖踢翻墙角油灯。灯油泼在帐幔上,火苗顺着布料往上爬,黑烟瞬间弥漫。主攻手抬手遮眼,副手后退一步,我趁机撞向走廊那头的第三人。
他举铁尺格挡,我矮身从他腋下钻过,反手一刀削在他膝盖后侧。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我没补刀,而是冲向档案库主厅。
身后脚步追来,不止三人。
我冲进主厅,火光映着一排排铁柜。东侧密柜的三道锁已毁,门半开着。我冲进去,在最底层翻找——不是找东西,是找位置。
找到了。
我把沾血的发簪插进地面裂缝,调整角度,让火光顺着簪尖反射上去,在墙面上投出一道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慢慢拉长,成了个“七”字。
影脉者最后的印记。
也是魅影卫能认出的求救信号。
做完这些,我靠在柜边喘气。左臂火辣辣地疼,是刚才撞火时烫的。我扯下一块布条缠住伤口,顺手捡起地上那枚铜牌——是第一个杀手掉的,上面有个“归”字,下半截残缺。
我用刀背猛击铜牌边缘。
“叮——”
高频震鸣穿透墙体,像一根针扎进夜色。这是三级危讯,十里外的监听点能听见。只要还有人在守,就会来。
门外脚步声密集起来,至少五人正在靠近。我退到火势最猛的墙角,背靠铁柜,闭眼。
最后一次催动影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