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名魅影卫为引敌而出,猛然跃起。几乎瞬间,左侧护卫拔刀,一刀斜斩,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那人勉强避过咽喉,肩头却已被划开,血花溅在黑石地上。

但他成功踏中了铁蒺藜。

脚下剧痛让他身形一滞,那名最先出手的护卫紧追一击,刀锋直取胸口。就在刀尖即将入肉之际,对方竟微微一顿,左肩明显下沉,动作迟了半拍。

我立刻贴近,借着混乱之势滑至倒地者身边,指尖迅速拂过其腕部旧伤。

影照镜闪现——夜雨滂沱,山道蜿蜒,此人持刀迎敌,左肩旧疾发作,躲闪不及,被一刀贯穿胸膛。临死前最后一念:**“护主未成,愧对恩令。”**

画面消失。

我退后两步,心中已有数。

五人阵法严密,但并非无隙可寻。三人左侧行动略滞,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每次发力时左肩都会不自觉地微倾。不是技巧问题,是旧伤未愈。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出声,不怒喝,甚至连呼吸节奏都一致。这不是训练出来的默契,是某种命令下的绝对服从。

忠诚,但可控。

这时,许慕瑶瑶率人开始后撤。五名护卫并未追击过远,只逼至第二组铜哨便停步,重新列阵,静静立于原地,仿佛从未动过。

“他们在等下一步。”许元羽棋低声道。

“不。”我摇头,“他们在上报。”

我望向第一枚铜哨。它的角度又变了,这次是向下倾斜十五度。

这是信号。

“我们得走。”我说,“再留片刻,他们会换防。”

许慕瑶瑶喘着气点头:“可刚才碰到了哨子,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整条通道骤然亮起。原本昏暗的壁灯齐齐燃起幽蓝火焰,黑雾翻涌,两侧石壁后闪出数道黑影,呈包围之势封锁退路。

“来不及了。”许元羽棋抽出刀。

我却抬手制止。

从袖中取出那枚温热的铜哨,我将其举至唇边,深吸一口气,吹出一段低沉三度的短音。音调起伏微妙,正是刚才影照镜中看到的卷宗守护者惯用的回应暗号。

追兵顿住。

最前方一人微微侧头,面具后的目光似乎在确认什么。阵型松动了一瞬。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