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照镜瞬间回放。
“影随心移,主在左三步。”——这是阵法口诀的残音,从死者记忆里剥离出来。
我看向左侧第三个人。他动作与其他七人同步,但每次移位前,指尖会轻颤一下。
就是他。
“左三,穿心。”我传音。
掌铜牌会意,突然暴起,将手中短刃掷出。那人本能抬手格挡,动作慢了半拍。我趁机跃起,一刀劈开他的刀,另一手抓住他衣领,将人拽到阵中。
其余七人攻势骤乱。
我抽出匕首,划开他的手腕,血滴在阵图中央。阵法光芒一滞,八人同时踉跄。
“破了。”我说。
剩下的黑袍人开始后退,但同盟的其他人已经从通风道爬上来。几道火把亮起,有人持弓,有人握剑,迅速封锁退路。
一名执事模样的人站在最后,黑袍未损,刀未出鞘。他盯着我,眼神冷得像井底寒冰。
“你们以为拿到的是解药?”他忽然开口,“那是控制百万江湖人的钥匙。”
我没动。
他冷笑:“医谷七使当年封药,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防止药落入野心家之手。可现在,我们让它真正发挥作用——让所有门派,都听命于一个声音。”
我慢慢从怀里取出玉简。
“那你看看这个。”
我将玉简高举,以指力激发其中封存的影像。一道光影浮现,是百年前的画面:七名医者立于石碑前,最后一人转身,袖口银蝶微闪。她开口,声音苍老却清晰:
“药为人所用,非为人所控。若有持药者妄图驭人,天地共诛之。”
光影消散。
那执事怔住。
他身后两名黑袍人缓缓放下了刀。
“你们被灌了谎言。”我盯着他,“他们许你们净化乱世,可实际是要把所有人变成傀儡。你信吗?你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