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我问。
他看着我,“我昏迷的时候,连呼吸都靠机器,怎么还能说话?怎么还能认出谁是谁?”
“可她说,你喊了她的名字。”
“发烧时的话,能当真?”他扯了下嘴角,“我小时候病得最重那次,梦见母亲站在我床边,叫我小名。可她三年前就走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但我醒来第一眼,找的是你。”
我站在原地,没动。
“护士说你没在,我就让她们叫你回来。”他抬手,按了下呼叫铃,“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我没忘。”
我低头看他,心口那道往生纹忽然轻轻一跳。不是灼热,也不是刺痛,像是一根断了的线,被人慢慢接上了。
“你想怎么处理?”我问。
“当着所有人。”他说,“我不想再让她用‘过去’压你。”
我点头。
十分钟后,牧场主管、值班医护、安保人员陆续赶到。林婉儿也来了,站在门口,校服整齐,脸色平静。
“四少刚醒,情绪还不稳,建议先休息。”一名主管开口。
宫宸宇毅撑着床沿坐起来,动作很慢,但没让人扶。
“我有话要说。”他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林婉儿往前半步,“四少,你刚醒,别太激动。我只是……”
“你只是伪造了一段投影,篡改了用药记录,想让我‘醒来认你’。”他打断她,“你放的录音,是从三年前我一次高烧时的监护录音里截的。那时候我神志不清,说了十几个名字,你偏偏选了‘婉儿’那一句。”
她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卷原始录音,存在我母亲的私人档案里。”他盯着她,“你没删干净。”
现场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