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林说“谢谢你记得我”时,我心里那一热。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体内某处轻轻一颤。

不是往生纹,也不是心光,而是一种更原始的本能——杀手在绝境中才会动用的东西:**藏息**。

我让心跳降到最低,呼吸几乎停住,整个人像死了一样垂着。红光再次收紧,可这一次,它没再增强。

他们以为我们已经被控住了。

我悄悄睁了一条缝。宫宸宇毅还闭着眼,但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是回应。

塔外,风重新吹了起来。那块黑晶石仍在震颤,频率和子时的信号一致。三小时一次,现在才过去四十分钟。

我们还有时间。

我用指甲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渗出来,很慢。我把血抹在袖口内侧——这是利鹰刺的标记法,**血痕朝内,表示未脱险**。

然后我轻轻动了动脚踝。靴子里,短刃还在。虽然血引纹没反应,但它仍是铁的,是武器。

红光缠绕着我们,像蛇。塔内寂静无声,只有那块晶石还在微微震动。

我盯着它,一动不动。

宫宸宇毅的睫毛颤了一下。

我缓缓闭上眼,像睡着了。

风从塔顶的破洞灌进来,吹动一片枯叶,贴着地面滚到晶石旁,停住。

晶石震了一下,光闪了半秒。

我眼皮下的眼球,轻轻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