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屋内的僵局仿佛将重逢的悲喜冲散了几分。

黄昭见爷爷挣扎欲起，连忙上前搀扶。

“好…好…活着就好！”他用力拍了拍黄昭的手臂，目光随即落在冻得脸色发青、惊疑不定的小兰和卓玛身上。

“娃儿们莫要急，看你们都冻坏了吧？那里有柴火，先把火生起来，暖暖身子再说。”

老人声音沙哑而慈和，他指了指墙角的柴火。

“你们奇怪，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也很好奇，你们怎么会闯到这地底寒渊里来？”

“吱吱！”黄金鼠窜到祖孙二人脚边，它立起身子，左看看黄昭，右看看爷爷，鼠生困惑——怎么会有两个主人？！

它的小脑袋瓜显然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局面，最终耷拉下耳朵，仿佛认命般想着：两个主人，双倍压榨，鼠鼠命苦啊！

小兰和卓玛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疑虑和戒备。

眼下确实太冷了，寒气刺骨，手脚都快冻僵了。

两人默默走到墙角，抱出几捆干燥的木柴，很快，一个简易的石灶在冰屋中央垒起，篝火被点燃。

借着暖意，小兰和卓玛开始处理方才收集的雪鼠。

锋利的短匕熟练地剥下灰白色的鼠皮，挖出内脏，用干净的雪水反复搓洗鼠肉。

很快，几串处理干净的鼠肉便架在了篝火旁的石块上，一股混合着烟火气的肉香开始弥漫。

四人围坐在温暖跳跃的篝火旁，黄昭深吸一口气，看着爷爷苍老憔悴的脸庞，开口问道：“爷爷，那日……您落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孙儿找了您好久！”

“那日……我跳河逃走，激流汹涌。我水性尚可，拼了老命才没被卷到水底，随波逐流，也不知漂了多久，浑浑噩噩……最后被冲到一处荒滩，已是精疲力竭，只剩半口气了。”他声音低沉，仿佛又回到了那绝望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