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延头人,阿贵头领,杜大哥。”
小马利落地翻身下马,用熟练的羌语和汉语分别打招呼。
铁延用马鞭轻轻敲打着自己的皮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马:“乃木迪,我的兄弟,你从堡里带来的,是能让草原燃烧的消息,还是只会让人空欢喜的羊粪蛋?”
阿贵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乃木迪的脸。
杜瘸子则阴恻恻地开口,声音沙哑:“小子,话要想清楚再说。姜家那老不死的……是真不行了,还是放出来钓我们上钩的诱饵?为了这消息,咱们这几伙人可是把家底都亮出来了。”
他拍了拍挂在马鞍上的军弩,“消息有假,第一个用你的血祭旗。”
小马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他咽了口唾沫,用肯定的语气说:“杜大哥,消息绝对是真的!堡里的汉人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根本治不好老堡主的病。”
阿贵邪眼一瞥,声音低沉而缓慢:“这消息,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个氐族汉子话不多,却异常谨慎。
小马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阿贵首领,小的五天前接了个赶车的活计,送一位汉人郎中进堡。那郎中被留在里面足足一个月,出来时魂不守舍,还被下了封口令,我也是在赶车的时候,偷听到车里的郎中说话才得知的。”
小马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亲眼看见,他们往内堡运送药材的车队就没停过,都是最上等的货色,像不要钱一样,巡逻的人也多了好几倍。”
阿贵沉吟片刻,身体微微前倾,对铁延低声道:“姜家堡自己的‘悦来堂’,本就是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医馆。如今却要频频从外面请人‘集思广益’……老堡主这病……怕是不简单呀!”
杜瘸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骂咧咧道:“他娘的,那咱们干脆再等等?等那老家伙死透了,他那儿子本事不大,到时候这姜家堡,还不是咱们砧板上的肉?”
一想到攻破堡寨后,姜家后院里那些水灵的女人,这瘸子中间的那条腿立马就有了反应。
小马连忙摆手:“可不能再等了,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偷听到那位老郎中说,姜家请来了一个更厉害的,是从汉人大将军府里出来的神医!”
铁延眯起眼,捕捉着关键信息:“从将军府出来的神医……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