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能再等。
站起来,把地图折好塞进防水袋,挂回腰间。螺丝刀插进后腰,面包装进内兜。最后深吸一口气,迈步往前走。
七步后,他在一处塌陷的花坛边停下。
地上有脚印,很新,鞋底纹路清晰,不是幸存者常穿的军靴或运动鞋,更像是实验室专用的防滑胶鞋。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鞋印边缘。
泥土微湿,但没有雨水冲刷痕迹。
有人刚走过。
他抬头看向水泵房外墙,那里有一扇生锈的铁栅栏门,挂着锁,但锁已经断了,垂在一边。
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楼梯,黑洞洞的,看不见底。
他没动。
十秒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压缩饼干,掰下一小块,扔进楼梯口。
饼干落地,没响。
三秒后,一道蓝光从楼梯深处扫过,贴着地面掠过饼干位置,又缩回去。
红外感应。
他收回手,慢慢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脑子里过了一遍路线。
正面进不去。
得等纸鹤回来。
他摸出最后一包盐,捏在手里。
远处,泡面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吱叫。
江无涯抬头。
泡面猴正对着西北方向,耳朵竖直,尾巴绷紧。
那边的空气里,飘来一丝新的味道。
不是红烧牛肉面。
是海鲜葱花。
实验室还在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