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卫兵押着姬昌远去的方向,忽然想起临行前姬昌卜的那卦——“虽不致死,也要脱层皮”。看来,这牢狱之灾,果然躲不过。
而龙德殿内,待众人散去,帝辛脸上的怒色瞬间褪去。青乾圣人化作的道士从殿柱后走出,低声道:“做得不错。姬昌入天牢,西方教的人定会动手,正好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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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倒要看看,谁会跳出来救他。”帝辛走到木箱旁,捡起一柄刀,指尖在“西伯侯府”的字样上一抹,那些刻痕竟化作飞灰——这是他早让闻仲伪造的,就是要逼西岐的盟友现身。
“闻太师那边准备好了吗?”
“已在天牢四周布下‘锁仙阵’,阐教的人若敢来劫狱,正好一网打尽。”道士递过一枚玉简,“镇元子传来消息,通天教主已到潼关,就等你‘借故’离京,去会他了。”
帝辛捏紧玉简,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姬昌入天牢,只是这场戏的中段。接下来,该轮到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好好“表演”了。
天牢深处,姬昌坐在草堆上,看着卫兵送来的“药材”——里面藏着散宜生写的纸条,说西岐一切安好,让他安心待着。他笑了笑,将纸条凑到油灯上点燃。
黑暗中,他仿佛听见雷震子在终南山的笑声,又仿佛看见云中子拂尘上的青光。这场灾祸,果然如卦象所示,虽不致死,却要脱层皮。只是这层皮脱得值——至少,他看清了帝辛的真正布局,也摸到了朝歌暗流的方向。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黄飞虎的亲卫,悄悄塞进来一个食盒。里面除了饭菜,还有块玉佩——正是姬昌送给伯邑考的那块。
“世子说,他在鹿台一切安好,让侯爷放心。”亲卫低声道,“武成王说,天牢的月色不错,适合养神。”
姬昌拿起玉佩,入手温润。他走到牢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忽然笑了。
朝歌的水,果然深。但越深,才越能钓出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