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打开锦盒,里面是颗鸽蛋大的珍珠,在灯下泛着七彩光晕,正是南海特产的“海珠”。他干咳一声,扶起散宜生:“散大夫快起来,西伯侯是咱们的老熟人,岂能坐视不理?只是陛下正在气头上,求情怕是没用……”
“但传个信还是可以的。”尤浑接口道,把玩着锦盒里的红宝石,“陛下虽没说不准西岐送信,可驿馆的人进出都要盘查——这样吧,你选个机灵的随从,今晚三更从北门走,我让守门的弟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诚意’……”
“自然少不了二位大人的份!”散宜生连忙道,“我已让人清点,西岐藏在城外的货物里,还有三箱黄金、五十匹锦缎,都是给二位大人预备的!只要信使能回西岐,不出三日,定让世子亲自送来!”
费仲与尤浑交换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费仲清了清嗓子:“既然散大夫这般有诚意,咱们也不能不近人情。这样,你现在就回驿馆选人,三更时分,到北门找一个姓王的校尉,提‘费’字暗号就行。”
“多谢二位大人!”散宜生深深一揖,退出门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刚回驿馆,心腹就捧着个名册进来:“大夫,选谁去西岐?”
散宜生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个名叫“秦安”的护卫:“就他。让他带封信给二公子姬发,说‘侯爷安好,需取西岐镇库之宝来赎’——记住,信要藏在贴身衣物里,路上若遇盘查,只说去取赎金,别的一概不知。”
秦安领命,换上粗布衣裳,揣着信悄悄出了驿馆。三更的梆子刚响,他已到北门,见个校尉正背着手踱步,上前低声道:“奉费大人令,出城办事。”
校尉瞥了他一眼,挥挥手:“去吧,早去早回——告诉西岐的人,赎金少了,可救不出人。”
秦安刚出城门,就见暗处闪过一道黑影,正是黄飞虎安排的人。黑影递给他一匹快马:“武成王说,沿黄河西岸走,夜里有烽火为号,没人敢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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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翻身上马,马蹄声敲碎夜色,朝着西岐方向疾驰而去。他不知道,自己这趟差事,不仅要送“赎金”的消息,更要把帝辛的真正用意带给西岐——那封信里,“镇库之宝”四个字下面,藏着散宜生用针孔刺的小字:“速调兵,朝歌有变”。
散宜生送走秦安,刚回驿馆,就见费仲尤浑的亲信匆匆跑来:“散大夫,二位大人说,大王刚在鹿台设宴,他们要去陪驾,让您放心,侯爷在天牢里‘待遇优厚’,断不了吃喝。”
散宜生拱手道谢,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眉头却皱得更紧——这两个奸贼收了重礼,却半句不提如何救侯爷,怕是还在等西岐的“大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