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魁梧,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从额角延伸到下颌,那是与鄂崇禹交手时被对方的青铜斧劈中的痕迹。
身后的兵马同样溃不成军,原本鲜亮的红色战袍沾满了泥浆与血污,不少人连头盔都没了,只能用布巾裹住头。
“将军,前面就是岐山了!”
一名斥候策马奔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才遇到世子大营的人,说姜丞相的兵马也快到了,世子正等着咱们呢!”
南宫适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几分。
他想起与鄂崇禹的那场恶战,对方的藤甲兵刀枪难入,又善用毒箭,若不是他拼死带着心腹断后,恐怕这剩下的五千残兵都保不住。
来时五万兵马,如今只剩这点人,他实在无颜去见姬昌。
两日后,岐山大营。
姜子牙与南宫适在中军大帐相见,看着彼此麾下的残兵,皆是沉默。
帐外的亲兵正在清点人数,不多时,一名校尉捧着名册走进来,声音低沉地禀报:“启禀丞相、将军,两路兵马合算,共计一万千四千三百二十六人,较出征时减少八万五千六百七十四人,伤亡近八成。军需方面,仅存干粮不足千斤,箭矢不足万支,甲胄损坏率达九成,兵器完好率不足三成。”
“都丢了……”南宫适一拳砸在案几上,实木的案几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他眼中满是愧疚。
“末将无能,不仅没能拿下鄂崇禹,还折损了这么多弟兄,丢了这么多军备,愧对主公,愧对西岐百姓!”
姜子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南宫将军不必自责,此战非你我之过。崇侯虎与鄂崇禹早有勾结商王和邪门歪道,又占据地利,咱们远道出征,本就吃亏。如今当务之急,是休整兵马,再图后计。”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银白战甲,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正是西岐二公子姬发。
他见了姜子牙与南宫适,立刻上前拱手行礼,语气恳切:“丞相,南宫将军,你们辛苦了。
父王得知二位归来,早已在宫中备好汤药,命我即刻护送二位回城面见。”
姜子牙与南宫适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