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用词带着现代人的跳脱，在这诡异恐怖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驱散了几分绝望的氛围。

幽冥似乎无声地笑了一下，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引得他又闷咳了两声。

沐瑶立刻紧张地想抬头看他，却被他用手轻轻按回了怀里。

“别动……就这样……待会儿。”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疲惫的慵懒。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自己也倚靠着祭坛，节省体力。

两人就这样在危机四伏的帝殒心巢中心，在这微弱白金光晕笼罩的残破祭坛上，相互依偎着，汲取着彼此身上那点微薄的暖意和生机。

短暂的静谧中，之前那场关于隐瞒的风波所带来的微妙隔阂，似乎在生死与共的依赖中悄然融化。

沐瑶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想看看他的脸色。

却不料正好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目光。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此刻因为重伤和疲惫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冰冷，反而像蒙了一层薄雾的夜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沐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视线。

“看什么……”她小声嘀咕，又把脸往他冰凉的衣襟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因为疲惫和刚才哭过而显得水润明亮的眼睛。

幽冥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这小动物般下意识寻求庇护的动作，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话题却跳回了之前：“……星璎的事……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必……自己胡思乱想。”他的语气有些别扭，似乎不习惯说这种类似解释和保证的话，“你母亲之事……我确实……知晓不多。当年引导她……亦是为……你……并未料到……后续诸多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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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为之前她的隐瞒找台阶下，也是在变相地解释自己并非全知全能，更有……对她那份不安和顾虑的理解。

沐瑶听懂了。心里那点残余的委屈和忐忑终于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融融的、涨涨的情绪。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向上弯起。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得寸进尺地小声要求：“那……那你以后也不准动不动就冷着脸吓唬人……很吓人的……”

想到他刚才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她现在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