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突然打破了沉默,他挠了挠头,问道:“那咱还打不打野猪了?”
郭春海看着手中的铜哨,沉思片刻后说道:“打是要打,但不能伤它性命。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乌娜吉抱着孩子等在屯口,远远地就望见了郭春海他们。她见郭春海受伤,急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咋弄的?”
“野猪拱的。”郭春海勉强笑了笑,试图让乌娜吉放心,“不碍事。”
当晚,郭春海在油灯下仔细研究着那对铜哨。乌娜吉给孩子喂完奶,也凑过来看,好奇地问:“这就是控制野兽的哨子?”
郭春海试着吹了几下,不同音调代表不同指令。伊万说,高音是停止,低音是前进,连续音是召回。
乌娜吉若有所思:那野猪为啥专拱七品叶的分株?
郭春海一愣,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翻开白桦父亲的笔记本。在关于野猪的一页,赫然写着:训练有素的野猪能识别特定气味,可用于搜寻药材...
我明白了!郭春海猛地站起来,它不是毁参,是在找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三人带着铜哨重返七里沟。伊万和野猪已经等在伐木场空地上。见白桦来了,野猪立刻躁动起来,但在哨声的控制下没有攻击。
我们需要它帮忙。郭春海对伊万说,找找参园里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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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点头,对着野猪吹出一段特殊的旋律。野猪不情愿地走到白桦面前,嗅了嗅她手中的猎刀,然后转身往参园方向走去。
令人惊讶的是,野猪径直来到参园最边缘的一株七品叶分枝前,开始疯狂地拱土。郭春海赶紧制止它,自己动手挖开那块地。挖到一尺深时,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是个生锈的铁盒!
盒子里是一份发黄的文件和几张照片。文件上记载着六十年代中苏联合开展的特殊药材培育计划,而照片上,年轻的伊万和白三水正站在七品叶参王旁边,手里拿着注射器。
原来如此...白桦恍然大悟,七品叶不是野生的,是他们培育的试验品!
野猪突然发出悲伤的呜咽,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铁盒,然后转身走向林子深处。伊万看着它的背影,轻声说:任务...完成了...
回屯的路上,郭春海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才让野猪来找这个?
白桦看着父亲留下的笔记,声音哽咽:因为今年是七品叶成熟的一年...父亲临终前交代过,要我好好照看参园...
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在泥泞的山路上拉得很长,仿佛是被时间拉长的记忆。远处传来一声野猪的嚎叫,不似往日的凶狠,倒像是某种释怀的叹息。
那声嚎叫在山间回荡,带着一丝哀伤和无奈。或许,这头野猪也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和挣扎,此刻终于找到了一种解脱的方式。它的叫声,似乎是在向这片山林告别,也是在向自己的过去告别。
三人静静地站着,聆听着野猪的嚎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们知道,这头野猪的生命即将结束,但它却用最后的力量,发出了这样一声令人心碎的嚎叫。
在这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生命的无常和脆弱。夕阳渐渐西沉,将三人的影子融入了黑暗之中。他们默默地转身,继续踏上了泥泞的山路,心中却留下了那声野猪嚎叫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