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女娃子,最喜欢在河边那几棵柳树下玩?”
“…金镯子,银簪子,小孩子戴着,确实显眼…”
“…河边晚上风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咕噜噜滚下来…”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击在老王头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他的冷汗越来越多,呼吸逐渐急促,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吴文在一旁冷静记录,心中却对赵雄精准的心理攻势感到钦佩。他注意到,赵雄的某些问话方式和角度,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度老练而高效的风格,与平日里赵雄的风格略有微妙差异,却又说不出具体不同。
就在赵雄又一次貌似无意地哼起那句“不如一颗石子子,咕噜噜滚下来”的调子时——
老王头彻底崩溃了。
他“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滑跪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官爷!饶命啊!我说!我全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断断续续地哭诉起来。
原来,案发当晚,他并非一直在厨房。他曾因内急偷偷跑去河边偏僻处解手,隐约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和挣扎声,以及一个沉闷的、像是重物敲击的声音。他吓得不敢出声,偷偷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未能看清面容)似乎正慌乱地在弯腰柳树附近拖拽什么,然后像是往树洞里塞了东西…
他怕惹祸上身,一直不敢说出来。这秘密压在他心里十五年,日夜折磨着他。直到最近那首诡异的童谣出现,句句都戳中他的噩梦,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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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那人往树洞里塞了东西?”赵雄厉声追问,“是什么?”
“我、我没看清…天太黑了…好像是个…包袱…不大…”老王头哭喊着。
“那人身形如何?有何特征?”
“就…就普通个子…好像…好像跑的时候有点跛…对!右腿好像有点不利索!”老王头在极度紧张中,终于挖出了一点模糊的记忆碎片。
跛脚!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特征!
赵雄与吴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刑问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老王头被人搀扶下去暂时看管时,他已近乎虚脱,但压在心口十五年的巨石,似乎也挪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