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耿直,做事雷厉风行,
弓刀双绝。
最是听马昕的调遣,打仗时向来冲在最前面,一把大刀使得出神入化,人送外号“李大刀”。
马昕转过身,看着李大刀,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刀,你来看。”
他指着舆图上的水寨,
“吕珍此人,最喜欢的便是攻其不备,今夜必定会遣精兵从水寨夜袭,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大刀凑近舆图,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跟着马昕久了,也能看懂舆图上的山川河道。
他盯着水寨的位置看了半晌,瓮声瓮气地说:“那俺们便在水寨设伏,等他来钻!”
“没错。”马昕点头,眼神锐利如剑,“他想夜袭,我也夜袭!”
李大刀眼睛一亮,脸上的疤痕似乎都跟着动了动,露出兴奋的神色:“将军的意思是,俺们也去端他的老巢?”
“正是。”
马昕伸手拍了拍李大刀的肩膀,指尖触到他铁甲上的冰冷纹路,
“吕珍派精兵来袭,他粮草大营必定空虚。
你立刻点齐三千精锐,换上轻便甲胄,带上火箭、火油,从北门出发,绕到吕珍大营后侧的芦苇荡潜伏。”
他顿了顿,拿起笔在舆图上圈出吕珍大营的位置,语气斩钉截铁:“待他的夜袭部队进入我们在水寨设下的埋伏圈,
烽火为号,你便率军突袭他的粮草大营,烧他粮草,毁他营帐,务必搅得他首尾不能相顾!”
李大刀听得热血沸腾,握紧了手中的大环刀,刀环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脸上的凶悍之气更盛:“将军放心!俺这就去点兵,保证把吕珍的大营搅个天翻地覆,让他知道厉害!”
马昕看着他莽撞又可靠的样子,叮嘱道:“记住,务必隐蔽行踪,不可打草惊蛇。
吕珍麾下也有斥候,沿途多派哨探,避开他们的眼线。火箭、火油务必保管好,不可走火。”
他说话时,眼神专注地看着李大刀,语气沉稳,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俺明白!”
李大刀用力点头,胸膛挺直,像一杆标枪,“俺带兄弟们昼伏夜出,保证悄无声息摸到他粮草大营外。
等烽火一燃,俺就带着兄弟们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马昕又细细交代了几句埋伏的细节,包括如何利用芦苇荡遮挡身形,如何在营外制造混乱,如何应对可能的反扑。
毕竟这莫久,早就将方圆数十里摸透了。
李大刀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直接发问,声音依旧洪亮,却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谨慎。
交代完毕,李大刀转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又大又急,铁甲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大刀。”马昕突然叫住他。
李大刀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马昕:“将军还有何吩咐?”
马昕走到他面前,从桌案上拿起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三枚信号弹,通体赤红,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
“这是信号弹,若遇紧急情况,便点燃它,我会派兵接应。”
他将锦盒递给李大刀,眼神中带着信任,
“切记,安全第一,不可恋战。只要烧了他的粮草,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李大刀双手接过锦盒,紧紧攥在手里,重重点头:“将军放心,俺晓得轻重!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他说完,对着马昕抱了抱拳,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很快便听到,他在楼下吆喝着点兵的声音,中气十足。
马昕走到窗前,看着李大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城楼上火把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深吸一口气,江风带着凉意涌入肺腑,让他精神愈发清醒。
他转身回到桌案前,拿起吕珍的资料,再次仔细翻阅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此刻,城楼外的士兵们已经接到了命令,开始暗中布置埋伏。
有的士兵在水寨周围的芦苇荡里铺设绊马索,有的在河道中设置暗桩,
有的则手持弓箭,潜伏在暗处,眼神警惕地盯着江面。
火把被刻意压低了一些,光芒变得柔和,不易被远处察觉,
只有偶尔风吹过,火把晃动,才会露出士兵们坚毅的脸庞和手中冰冷的兵器。
马昕走出议事厅,登上城楼。
城楼上的士兵见他上来,纷纷挺直身躯,向他行礼。
马昕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目光投向西南方向的水寨,
那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却不知暗中已有多少杀机潜伏。
“将军,都布置好了。”
副将周云走到马昕身边,低声禀报。周云身材瘦削,眼神却很锐利,做事心思缜密,是马昕的得力助手。
也是应天军校最优秀校尉。
马昕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吕珍的部队什么时候会到?”
“斥候来报,吕珍大军已在十里外扎营,看动向,今夜三更时分,他的夜袭部队便会从水寨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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