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说短命鬼,这死婴又不是我等弄死的。她欲寻仇也是找那钱公子……”矮个子差役洋洋得意地说,但说到一半就突然自己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然后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面露惊恐地说道:“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怕啥呢。这里又没人,这里是乱葬岗。说了也没人听!”高个子差役无所谓地拍了拍矮个子差役的肩膀,安慰道。
矮个子差役不言语,用手指了指段恒生与老酒头,神色有些不善。
“他们是人吗?一个大傻子,一个酒蒙子。两个都活不久的憨货都不算做人。”高个子差役说完哈哈大笑。
矮个子差役愣了三秒,也哈哈大笑起来说:“确实,他们不能算做人。刚才差点吓死老子了!”
说完,矮个子差役又恶狠狠地瞪了段恒生一眼。心说这大傻子差点将他的话诈出来。呃,已经诈出来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两个货不能算做人。他们哪怕拿个大喇叭嚷嚷也没有人听,这里是乱葬岗,他们讲给谁听?讲给鬼听吗?鬼听了有用吗?还不如放个屁舒畅呢!
段恒生知道了答案,不再搭理那两个货色,又抬头45度看天,自认为一副高手模样。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但在那个差役看来,段恒生又变成了傻子,活脱脱的傻子造型。正常人都不会一动不动傻乎乎地看着天空发呆。就是嘛,傻子就是傻子,哪怕一下子变聪明了,也那就是聪明了一下子的傻子。
那就没事了。
于是,高矮两个差役,又开开心心地回城了。
老牛今天这一趟子活比较轻松,也高高兴兴地甩着尾巴走了。
段恒生不是在发呆,他在想问题:看那两个货色的样子,钱公子在城里应该很出名,届时去城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已知凶手是谁,报仇有了明确方向。
“我,万鬼大帝段恒生,将一鸣惊人!”段恒生朝天空大吼一声。
“我,万鬼大帝段恒生,将屠尽世间不平事!”段恒生又朝天空大吼一声。
“我,万鬼大帝段恒生,将……”
老酒头瘫坐在旧竹椅上,朝段恒生翻了翻白眼,这个大傻子又开始抽风了。
“徒儿,日头快落山了,快点把你的小鸡苗们装进鸡笼里!免得被鼠儿叼走!”
“好哩!”正在意兴昂然的发表宣言的段恒生,被老酒头打断了话头。也不气恼,麻溜地把小鸡苗们从草丛里驱赶出来,弄进鸡笼。
有两只小鸡苗不听话到处乱窜,段恒生小心翼翼地施展凌云步,几个飘忽不定的步伐便瞬间将它们一一捉住,扔进了鸡笼。但这一切老酒头都没有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以为自己眼花。年纪大了,又喝得醉眼迷离,花了眼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吧。
鸡笼里面放置了水盆与小米粒,小鸡苗们边吃边叫唤,嘴巴就没有停过,像一群永远精力旺盛的小学生。
段恒生看得精神一阵愰忽,然后甩甩头,将鸡笼挂在了悬梁上。
这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