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人秘辛与归乡之路

这就是他未来要“扎根”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他按照最经济的方式,在靠近火车站的一个大杂院里,租了一间仅有十平米、四面透风的破旧平房。用身上大部分的钱,购置了简单的被褥、炉具和一口大铁锅。剩下的本钱,已经不多。

做什么小生意?他观察着周围:火车站人流不少,但卖吃食的 already 有很多家。他需要找一个门槛低、周转快、竞争相对不那么激烈,又能发挥他“先知”优势的行当。

他想起了前世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一些北方城市开始流行的——**煎饼果子**。这东西成本低,工具简单(一口鏊子就行),口味大众化,在滨河市似乎还没见到有人专门做。

对,就从煎饼果子开始!

说干就干。他用最后的钱,去买了一口平底鏊子、面粉、鸡蛋、油条、甜面酱和葱花。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蹬着从废品站淘来的破三轮车,载着全部家当,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路口,开始了他的“林记煎饼”第一天。

生意比他想象的要难。位置被人占,他被赶来赶去;火候掌握不好,煎饼不是糊了就是生了;调的面糊太稀或太稠;第一天下来,只卖出去七八套,算下来刚够本钱。

晚上,他回到冰冷的出租屋,啃着卖剩下的冷煎饼,手脚冻得麻木。巨大的落差感袭来,但他没有气馁。前世更苦的日子都熬过,这点困难算什么。他仔细复盘着白天的失误,琢磨着改进的方法。

几天后,他的煎饼手艺渐渐熟练,位置也找到了一个相对固定的角落,生意有了起色,每天能有个十几二十块的纯利润。虽然微薄,但总算站稳了脚跟。他谨记“蛰伏”的指令,低调做人,不多言不多语,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为生活奔波的小贩。

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暂时安心经营这个小摊时,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生意正好,突然来了三个穿着蓝色旧制服、戴着红袖章、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住了他的煎饼摊。为首的是个一脸横肉的胖子,用手敲着三轮车的车板,斜着眼看他: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这地儿是你随便摆的?卫生费、管理费、占地费,交了吗?”

林卫东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地头蛇来收“保护费”了。他初来乍到,最怕的就是这种麻烦。

他陪着笑脸,拿出刚赚的几块钱:“几位大哥,小本生意,刚起步,不懂规矩,这点心意……”

“这点?”胖子一把打掉他手里的钱,瞪着眼,“你打发要饭的呢?一个月三十块!少一分,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

一个月三十块!这在1988年,对于一个刚起步的小摊贩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林卫东攥紧了拳头,怒火上涌,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和身份,又强行忍住。硬碰硬肯定吃亏。

就在他思考如何应对之时,旁边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太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急道:“小伙子,快给他们吧!他们是‘码头帮’的人,惹不起的!前几天有个不服气的,被打得住进了医院!”

码头帮?林卫东的目光扫过那三个青年,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为首那个胖子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块旧手表,表盘的边缘,似乎刻着一个极其模糊的、若不经心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齿轮状花纹**!

虽然粗糙模糊,但那独特的形状,与古老徽章、“时序之钥”上的图案,隐隐有着某种神似!

是巧合?还是……这滨河市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也早已被“掌柜”那无形的触角所渗透?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卫东的脚底窜上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