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影子悬浮在混沌空间中央,周身萦绕的灰色雾气比寂灭核心更加浓郁,却透着一种与玄符混沌平衡之力同源的深邃波动。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翻滚的漩涡,时而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每一次形态变化,都让周围的混沌之力剧烈震荡,仿佛整个尘封古域都在为它的存在而战栗。
“这才是寂灭核心的真正形态——‘本源寂灭体’。”苍玄古神虚弱的声音传来,金色身影缓缓飘起,周身的本源之力微弱却坚韧,“它是混沌本源分化出的极致终结之力,与初始平衡同源同根,只是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极端。”
玄符心中一震,看着本源寂灭体散发的波动,越发确认两者的同源性。混沌平衡之力中的寂灭属性,与本源寂灭体的力量如同水流与江海,本质完全一致。“既然同源,为何不能相互融合?”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瞬间抓住了破局的关键。
本源寂灭体似乎察觉到了玄符的想法,灰色雾气猛地收缩,化作一道尖锐的锥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四方平衡大阵撞来。锥形顶端的寂灭之力凝聚到了极致,所过之处,混沌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黑色轨迹,连时间规则都被彻底抹除。
“稳住大阵!”玄符大喝一声,混沌平衡之力疯狂涌入大阵,暗金色光芒暴涨。终极本源的金色存在之力、终极虚无的黑色虚无之力、玄夜的金黑融合之力也同时爆发,四种力量在大阵中快速流转,形成一道坚实的防御壁垒。
锥形与壁垒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种同源之力的剧烈博弈。灰色寂灭之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壁垒,试图渗透进去,将大阵彻底侵蚀;而四方平衡之力则如同坚固的堤坝,死死抵挡着冲击,同时不断尝试将灰色能量引导、转化。
大阵剧烈晃动,暗金色光芒忽明忽暗,玄符能感觉到,本源寂灭体的力量远超预期,即便是四方平衡大阵,也只能勉强抵挡。灵虚真人的金色精神力已经黯淡到了极点,识海的旧伤再次复发,嘴角不断溢出金色血迹,每一次催动力量,都伴随着剧烈的痛苦;时衍尊者的银色能量体几乎透明,时间能量彻底耗尽,只能依靠意志强行维系着与大阵的连接;三位尊者残魂虚影中的一道,在冲击中发出一声哀鸣,金色光影彻底消散,显然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本源。
“不能再被动防御了!”玄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金黑战矛在手中凝聚,“我的外域真源力能暂时牵制它的形态变化,玄符大人,你趁机尝试融合!”
话音未落,玄夜化作一道金黑流光,手持战矛朝着本源寂灭体的侧面刺去。战矛上的苍玄古神本源之力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对本源寂灭体产生了强烈的牵引作用。本源寂灭体的锥形形态微微一滞,灰色雾气开始剧烈波动,显然被战矛上的力量干扰。
玄符抓住这个机会,将体内的混沌平衡之力分出大半,化作一道细长的暗金色丝线,朝着本源寂灭体探去。丝线所过之处,灰色雾气自动分开,没有受到丝毫阻拦——同源之力的共鸣,让寂灭体的防御出现了短暂的破绽。
“就是现在!”玄符的意识高度集中,暗金色丝线顺着本源寂灭体的能量脉络,深入其核心。他能感觉到,寂灭体的核心是一团纯粹的灰色能量,如同一颗凝固的寂灭星辰,散发着极致的终结之力。而在这颗星辰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丝微弱的混沌平衡波动,与他体内的力量遥相呼应。
“原来如此,它并非纯粹的寂灭,而是失去了平衡的混沌本源。”玄符瞬间明悟,苍玄古神所说的“同源同根”并非虚言。本源寂灭体本是混沌本源的一部分,只是在宇宙诞生之初的力量分化中,失去了存在与虚无的制衡,才彻底沦为终结之力的载体。
他不再试图抵抗或压制,而是调动体内的混沌平衡之力,顺着暗金色丝线,朝着本源寂灭体的核心注入。暗金色能量如同温柔的溪流,融入灰色核心之中,没有引发任何冲突,反而与核心深处的微弱平衡波动相互融合,开始缓慢地改变着灰色能量的性质。
本源寂灭体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灰色雾气疯狂翻滚,显然在抗拒这种改变。它试图切断与玄符的能量连接,却发现暗金色丝线如同生根发芽般,已经与它的核心紧密相连,根本无法剥离。灰色能量开始剧烈波动,时而暴涨,时而收缩,想要将暗金色能量排斥出去。
“苍玄古神前辈,助我!”玄符大喊一声,他能感觉到,仅凭自己的力量,想要彻底改变本源寂灭体的性质还远远不够,需要苍玄古神的本源之力作为引导。
苍玄古神点了点头,不再保留,周身的金色本源之力全部爆发,化作一道金色光柱,朝着本源寂灭体的核心射去。金色光柱与玄符的暗金色丝线相互融合,形成一道金暗交织的能量流,如同催化剂般,加速着灰色核心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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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本源和终极虚无也意识到了玄符的意图,纷纷调动体内的本源之力,注入四方平衡大阵。金色存在之力与黑色虚无之力顺着大阵的脉络,传递到玄符体内,再通过暗金色丝线,融入本源寂灭体的核心。存在与虚无的力量如同阴阳两极,与混沌平衡之力、苍玄古神的本源之力相互配合,形成了一道完美的能量循环。
本源寂灭体的嘶吼声越来越微弱,灰色雾气的颜色逐渐变浅,从纯粹的灰色,慢慢变成了灰金色。它的形态也不再狂暴,从尖锐的锥形,逐渐化作一团柔和的能量云,周身的寂灭之力开始转化为平衡之力,与玄符体内的混沌平衡之力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灵虚真人、时衍尊者和剩余的两位尊者残魂虚影松了一口气,他们能感觉到,混沌空间中的寂灭之力正在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平衡之力。灵虚真人趁机运转精神力,修复着识海的创伤;时衍尊者也开始吸收周围的混沌之力,补充消耗的能量;两位尊者残魂虚影则相互依偎,缓慢恢复着本源。
然而,就在本源寂灭体的转化即将完成之际,混沌空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一道冰冷的意志如同实质般降临,瞬间笼罩了整个尘封古域,这道意志比之前的寂灭主体更加恐怖,更加深邃,带着一种凌驾于宇宙本源之上的威压。
“是谁,在干扰寂灭本源的觉醒?”
冰冷的声音在混沌空间中回荡,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玄符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这道意志并非来自之前的寂灭主体,而是另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它的力量,竟然比混沌平衡之力还要高级,还要古老。
本源寂灭体的转化突然停滞,灰金色的能量云开始剧烈波动,原本已经被转化的部分能量,再次朝着灰色逆转。显然,这道冰冷意志的出现,对本源寂灭体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让它重新回归到寂灭的本质。
“不好!”玄符心中一沉,连忙加大混沌平衡之力的输出,想要压制住本源寂灭体的逆转。但这一次,本源寂灭体的抵抗异常强烈,灰金色能量云猛地膨胀,将玄符的暗金色丝线硬生生逼退了几分。
苍玄古神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这是‘寂灭元祖’的意志!传说中,混沌寂灭之力的源头,宇宙之外的终极灭世存在!它竟然亲自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