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之前大师兄给的肉脯吃下,三两口咽下肚,又仰头灌了一口灵酒。
这是大师兄酿的葡萄酒,入口甘甜柔和。
凉丝丝的酒液滑入喉咙,瞬间化作灵力散开,刚消耗的灵气很快补足。
她金光闪闪的元婴,手中凝出一柄大锤,朝着识海角落那团灰雾狠狠压去。
残魂瞬间察觉到致命危机,灰雾疯狂翻涌。
边缘处甚至撕裂出细碎的黑纹,像是要豁出魂体强行逃窜。
却被月疏影早布下的灵力屏障弹得粉碎。
“你不想知道你师父下落吗?”
“我绝不骗你,我可以立天地誓言,若有半句虚言,让我魂飞魄散。”
“放过我,我还有高阶法器,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月疏影的攻击半分没减,眼底只剩斩草除根的冷厉。
不语,只是一昧地挥动大锤。
那残魂见求饶无用,翻涌的灰雾忽然定住,反倒彻底安静下来。
几声沙哑的笑从雾中传出,笑声里没有不甘的怨毒,掺了几分看透世事的苍凉,在识海中缓缓荡开。
“哈哈哈…… 没想到我黄天幕一生纵横西沙洲,最后竟会败在你这小丫头片子手里。”
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反倒带着一种迟暮的厚重,像是在回望过往的峥嵘。
“罢了罢了,化神威镇千峰寂,一刃红颜碎半生…… 这就是命啊,吾的命数。”
若是这四百年来,她肯屈就,随便夺舍一位炼气、筑基修士,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不,她不能。
她从黄三丫,给自己改名成黄天幕,一路修炼至化神期。
不说其中艰辛,不知见过多少天资平庸者困于瓶颈、终其一生难窥大道。
那些注定走不远的身躯,怎配承载她黄天幕的魂灵?
她宁愿在虚无中苦等百年,也要寻一具根骨绝佳的容器。
终于,她等到了。
看着这丫头渡心劫时神魂动荡,她以为胜券在握,可为何?
为何这小辈能在她即将夺舍的瞬间反制,将她困在识海步步绞杀?
灰雾不再挣扎,反倒在最后时刻舒展,主动化作点点微光,顺着识海的气流缓缓散开。
没有怨毒的嘶吼,也没有不甘的反扑,只剩一种尘埃落定的沉寂。
月疏影一时间有些惊讶。
此前那残魂的声音雌雄莫辨,直到此刻才知,是位女修。
许多修炼到极致的老魔,夺舍时从不在乎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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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而言,肉身不过是承载魂灵、继续追逐力量的工具,能活下去、能变强,才是唯一的执念。
是位纵横西沙洲的女修吗?
为了夺舍跑挺远啊,都到中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