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台高九丈,通体由温润白玉砌成,其上镌刻着繁复的聚灵阵纹,此刻在日光下流淌着氤氲灵光。台下山呼海啸,人头攒动,无数道目光,或期待、或质疑、或好奇、或冰冷,尽数汇聚于台中心那道卓然而立的青袍身影。
林轩目光平静,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掠过主席台上神色各异的司徒镜与七峰峰主,最后定格在远方天际。他并未立刻开口,而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没有灵力爆发,没有符文闪现,但整个广场嘈杂的声音却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骤然扼住,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与天地本源相合的“势”,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论道台区域。
这不是威压,而是一种“理”的彰显,一种对周遭环境能量绝对掌控的体现!仅仅一个起手式,便已让无数人心中凛然。
“今日在此,与诸位论道,所讲非丹,非术,而是……道。”林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仿佛直接在心神间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穿透力。
“丹道为何?医道为何?”他自问自答,目光深邃,“世人皆言,丹道乃萃取草木精华,调和阴阳,成丹以助修行、疗伤、破境。医道乃望闻问切,针灸汤药,祛病除邪,延年续命。此乃表象,而非根本。”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其根本,在于‘能量’与‘规则’!”
“万物皆由能量构成,依规则运行。草木有生机能量,矿石有金铁能量,人体有气血神魂能量,乃至天地间流转的灵气,皆是能量之显化。而规则,便是这能量生克、流转、变化之定律!”
“所谓炼丹,本质是以‘火’为媒介,引导药材能量,按照特定‘规则’(丹方)进行融合、转化,形成新的、更利于吸收利用的能量聚合体——丹药!”
“所谓医病,本质是人体内部能量失衡,或受外邪(异种能量)侵袭,导致规则紊乱。医者需洞察其能量失衡之处,规则紊乱之点,或以药石(能量载体)调和,或以针砭(能量引导)疏导,使其重归平衡有序!”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将玄奥的丹道与医道,如此直白地归结为“能量”与“规则”,这简直是颠覆性的认知!许多传统丹师面露不以为然,甚至愤慨之色。
“荒谬!”开阳峰区域,严烈忍不住冷哼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的广场却颇为清晰,“按你所说,岂非人人都可成为丹师、医师?只需懂得那劳什子能量规则即可?”
林轩目光转向严烈,并未动怒,反而淡淡一笑:“严峰主问得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便是匠人。知其所以然,方能称师,乃至称宗做祖!”
他不再看严烈,转而面向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振聋发聩的力量:“传统丹道,积累了无数经验丹方,乃是前人对‘能量规则’探索的宝贵财富,林某从未否定!然,固守经验,不敢越雷池半步,便是故步自封!为何同样丹方,不同丹师炼制,成效各异?除却手法熟练,更因对其中能量变化规则理解深浅不同!”
“而我之‘灵医’道,便是要拨开迷雾,直指这能量规则的本源!”林轩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缕无色无形,却让周围空间微微扭曲的太初之息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