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日子。”
黄伯望着远处的山壁:“可你不一样。你是从望仙台摔下来的,理论上,你本该是飞云宗的人。”
苏凡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让我回去?”
“回去试试。”
黄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期许:“飞云宗虽黑,但终究是修仙门派。你在那里,至少还有个盼头。而且……”
他压低声音:“你不是一直担心你的同伴吗?回去了,才能知道他们的消息。”
提到石头、狗蛋和小柱子,苏凡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他们?他必须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可我没有灵根,回去了也只能当杂役,说不定……”说不定还会遇到当年推他下来的人。
“杂役怎么了?”
黄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年也是杂役。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哪怕不能修仙,能在仙门里讨口饭吃,也比在这谷底困死强。”
他转身往屋里走:“我这就给你收拾点干粮,再告诉你一条路。是我这些年摸索出来的,虽陡,但能爬到崖顶,离飞云宗的后山不远。”
苏凡望着黄伯的背影,眼眶突然热了。他知道,黄伯是舍不得他的,可更不想看他在谷底耗尽青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凡就背着黄伯准备的干粮和水,跟着他来到谷东侧的一处崖壁下,这里的山势相对平缓些。
“从这里往上爬,约莫三个时辰能到顶。”
黄伯指着崖壁上的一处凹痕:“看到那丛野葡萄没?过了那里,就快到了。记住,脚要踩实,抓藤蔓的时候先试试牢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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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旁边取过一个布包,塞到苏凡手里:“这里面是你随身的东西,还有些止血的药草,万一划伤了能用。”
苏凡攥紧布包,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嘴边,最后只化作一句:“黄伯,您多保重。”
黄伯摆了摆手,别过脸去:“走吧,再晚了,怕遇到巡山的弟子。”
告别黄伯,苏凡深吸一口气,转身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开始向上攀爬。
落尘谷的崖壁比望仙台的山道更陡,山石松动,藤蔓也时断时续。
他手脚并用,每向上爬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手心被磨得生疼,好几次脚下打滑,都靠着死死抓住藤蔓才没掉下去。
不知爬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黄伯说的那丛野葡萄。他摘下几颗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
又往上爬了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他爬到崖顶了!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他衣袂翻飞。
不远处,隐约能看到飞云宗的山门轮廓,朱红色的墙垣在阳光下闪着光。
苏凡刚想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他猛地回头,只见两名弟子正提着长剑朝他走来,腰间挂着“巡山”的令牌。
“我……我是……”苏凡一时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既有几分重回故地的恍惚,又有几分即将面对未知命运的忐忑。
他不知道这两个巡山弟子会不会相信他的话,更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