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玲珑与凤无殇的剑光穿透云层时，正撞见菩提老祖的拂尘悬在凌霄殿顶。

那看似普通的拂尘此刻却如擎天之柱，万千银丝垂落，将整个天庭罩在其中，银丝上流转的金光，正是被玉帝心魔污染的仙元——此刻正被一点点剥离、净化。

“老祖。”凤玲珑收剑落地，赤凰剑上的金红涅盘净火轻轻摇曳，“天庭这残局，收拾得如何了？”

菩提老祖转过身，拂尘轻挥，一道银丝指向凌霄殿内：“进来看看便知。”

两人踏入凌霄殿的刹那，都愣住了。

往日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竟摆着数十张朴素的木桌，桌上摊着三界各地的卷宗——西荒蛮族的春耕计划、玄渊域的修仙者登记册、幽冥界的亡魂轮回新制……而本该站在两侧的天将仙官，此刻正围着木桌争论得面红耳赤，为首的竟是天蓬元帅卞庄。

“凤仙郡的米山面山虽解，但因果锁的余威还在，必须派仙官去播撒灵谷，安抚民心！”卞庄的九齿钉耙被当作镇纸压在卷宗上，他嗓门洪亮，震得殿梁都嗡嗡作响。

“玄渊域刚遭死寂之气侵袭，修仙者死伤过半，得调些疗伤丹药过去！”

说话的是太白金星，他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库房里的九转还魂丹还剩三十二颗，分十颗过去够不够？”

“不够！”另一位仙官立刻反驳，“至少十五颗！那边还有孩童被蚀骨风伤了根基，得用丹药吊着！”

凤无殇看着这乱糟糟却透着生机的场面，忍不住轻声问：“老祖，您这是……”

“废了玉帝的‘一言堂’，立了个‘三界议事堂’。”菩提老祖的拂尘指向殿中最高处的空座——那曾是玉帝的龙椅，如今只摆着块刻着“众生平等”的木牌。

“以后天庭的事，不再由一人说了算，得三界生灵共同商议。”

他指着卞庄等人：“天蓬元帅卸了兵权，专管三界军务协调；太白金星掌钱粮，负责调配资源；至于那些藏着私心、帮玉帝做过恶事的仙官……”

拂尘突然指向殿角，那里跪着十几个仙官，身上的仙袍已褪成灰色，“罚他们去西荒种十年地，什么时候明白‘衣食父母’四个字，什么时候回来。”

凤玲珑看着那空座上的木牌，突然笑了：“老祖这招釜底抽薪，可比杀了他们管用。”

“杀了何用？”菩提老祖的目光落在卷宗上，“玉帝的错，不在他一个人，在这‘至尊’二字养出来的傲慢。得让他们知道，三界不是某个人的私产，是亿万生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