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沈清弦魂飞魄散的是，他此刻，正抬着眼，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墨眸，精准无误地、带着一丝毫不意外的玩味，直直地望向她这个……不速之客！

他根本没睡！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清弦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她就像一只自以为聪明、偷偷摸摸潜入猎人小屋的兔子，却发现猎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屋里，等着她自投罗网！

尴尬、羞窘、恐惧……无数情绪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萧彻看着她那副如同被雷劈中、呆若木鸡的模样，缓缓地，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搁在一旁的小几上。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然后，他微微挑起了那双好看的剑眉，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却足以让沈清弦心惊肉跳的弧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营帐中缓缓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洞悉一切的了然：

“爱妃……”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沈清弦的心尖上。

“如此……迫不及待？”

“！！”

沈清弦的脸颊“轰”地一下，如同被点燃的晚霞，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了无声的羞愤。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他……他一直就在等着她？！

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原地消失、却又无处可逃的窘迫模样，萧彻眼底的玩味更深了些。他并没有立刻唤人将她拿下，也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景致，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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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到她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的手，再到她那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