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手里也攥着一张发自科峰城药会的金边请帖,他皱眉盯了许久,随手将它丢在桌上。
赵萍欣见状,心头一急,连忙劝道:“鸣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今柴樽辉连黄城主都不放在眼里,我们若是不去,那就是当众打他的脸!以后不会让我们好日子过的。”
吴鸣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我说了,不去!那豺狼心肠的老狗,若让我踏进他的寿宴,十有八九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我。到时候,别说面子,怕是连皮都要被他扒一层。与其去自取其辱,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赵萍欣眼眶发红,怀里紧紧抱着女儿吴笑笑,声音颤抖:“可若不去,我们娘儿仨在科峰城就彻底抬不起头,往后谁还敢跟你做生意?难不成真要我们背井离乡,去外城讨生活么?”
吴鸣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外城谋生又如何?药材买卖不景气,我还有祖传的木匠手艺,哪怕打铁劈柴,也能养活你们母女!”
“哎……我真是命苦啊!”赵萍欣哭声哽咽,“嫁给你,竟落到要抛家舍业,去了外城,往后连祭拜先祖都成奢望……”
吴鸣心头一酸,叹息道:“先祖在地下安眠,倒比我们自在得多。活着的人啊,才真是像牛马......”
这番争执,自然也落在一旁的李骏耳中。自打与吴家接触半月有余,他表面仍是那个外乡游商,暗地里却已看清他们的处境与隐忍。
此刻,他缓缓走到门口,将铺子的门窗一一关紧,又翻出木牌,挂上“闭门歇业”四字。
赵萍欣见状,心里一慌,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梁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还要做生意呢!”说着,她下意识踹了踹吴鸣。
吴鸣立刻警觉,快步走到柜边,手摸向那把藏了多年的防身大刀。
李骏却面不改色,反手打出数道禁制,将整间药坊笼罩其中。空气骤然一静,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凝滞。
而这些手法竟然惊呆了吴鸣等人。
李骏转身,神色复杂,眼底闪烁着久违的温情。
“吴哥,真是……好久不见了。”话音落下,他容貌变换,顷刻间恢复了本来面目。
“李……李骏?!”吴鸣身子一颤,猛地往后退,背脊撞上柜角,脸色瞬间煞白,像是白日见了鬼,这李骏不是死了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活人也变成中年人了,此人还是少年模样,莫非真的是鬼。
赵萍欣抱着女儿尖叫一声,惊恐之下直往吴鸣身边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