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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山兽。” 柳青认出了这野兽，上次来的时候，它们见了人就龇牙咧嘴，如今却只是远远望着，眼神里少了戾气，多了几分审慎的平和。

再往前走，地势渐渐开阔，一片青草地铺展在眼前。几十头长着螺旋角的食草动物正低着头吃草，它们的皮毛油亮，咀嚼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见有人来，领头的那头抬了抬头，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三人，又慢悠悠地垂下头，继续啃食沾着露水的青草，连耳朵都没动一下。

“这才像个活地方。” 董辉望着远处山坡上的部落轮廓，那里飘着袅袅的炊烟，“之前跟个紧绷的弓似的，现在总算松下来了。”

小龙从柳青肩头跳下来，追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飞虫跑了两步，又回头冲他们晃尾巴：“你们看！那树上有果子！”

柳青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一棵老树上挂满了红透的果子，几只小猴正坐在枝头，捧着果子吃得香甜，见他们望过来，还咧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像是在打招呼。

风从林间穿过，吹得树叶沙沙响，混着溪水的潺潺声、远处的兽鸣，像一首杂乱却鲜活的歌。植物在疯长，动物在游荡，人类的烟火气与自然的野性融在一起，没有谁是主宰，也没有谁是异类，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共生着。

柳青望着这一切，紧绷了一路的眉头渐渐松开。他之前怕的那些 ，新的精神枷锁，刻意的规训，此刻看来都没发生。这里的生机不是被圈养的温顺，而是带着野劲的鲜活，像地里刚冒头的芽，不管往哪个方向长，都是自己的方向。

“看来…… 是我们想多了。” 他轻声说，脚步轻快了些，“去部落里看看吧。”

柳青望着远处部落的方向，那里的篝火比离开时更亮，隐约能看到新搭的木楼轮廓。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烟火气， 是他熟悉的蛮荒，却又透着点说不出的陌生。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握紧掌心的暗物质，“希望一切……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