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湖的漩涡还在疯狂旋转，光明与黑暗的能量在湖底碰撞出刺目的火花。陈凡的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铁块，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骨骼碎裂的脆响在意识中不断回荡，又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下重新拼接，剧痛一波波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要咬碎牙齿。

岸边的小烬急得用头撞向光罩，发出“咚咚”的闷响，黑雾般的身体因焦虑而剧烈波动，金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水光。

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破空而至，落地时激起漫天尘埃。炎狱妖王站在湖边，黄金竖瞳紧紧盯着湖底那个被能量包裹的身影，巨角上的火焰剧烈跳动，语气带着一丝惊叹：“看来我猜的没错，果然是混沌之体。”

它能清晰地感知到，湖底那股黑暗与光明的冲突正在发生质变——不再是单纯的吞噬与排斥，而是像阴阳相济般，开始缠绕、渗透，最终融合成一种全新的能量，既蕴含光明的纯粹，又带着黑暗的深邃，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混沌之气。

湖底的陈凡，意识在剧痛中保持着一丝清明。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年轻人，光明能涤荡一切污秽，黑暗只会滋生邪恶。放弃黑暗，你将获得无上神力，这是最后的机会。”

“不……”陈凡的声音破碎而嘶哑，却异常坚定，“黑暗未必是黑暗，光明也未必是光明……我就是我！”他猛地咳出一口血，血珠在湖水中瞬间被两股能量包裹，竟化作一颗黑白交织的光球，“只要内心纯正，哪怕是黑暗……也能发光！”

“好一个‘黑暗也能发光’！”

岸边的炎狱妖王发出一声赞叹，黄金竖瞳中闪过一丝欣赏。它活了千年，见过无数追求光明或沉沦黑暗的生灵，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坦然地接纳两种极端的力量，甚至敢断言黑暗亦可发光。

就在这声赞叹落下的瞬间，湖底的能量冲突骤然升级！

“啊——！”

陈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撕开，又在混沌能量的包裹下强行重组。骨骼碎裂的声音如同密集的爆竹，经脉被两股能量同时冲刷，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断。他的皮肤时而泛起圣洁的白光，时而涌动着深邃的黑雾，两种颜色如同呼吸般交替，每一次变换都带来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