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室之内,女人哭得浑身发颤、几乎没了站稳的力气。
李月婵见状,慌忙上前搀扶婶婶,一边帮婶婶抹泪、一边出言安抚。
而被怪罪掐打的李大目,则鹌鹑似的缩在了角落里。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夫,被娇小的妻子掐打埋怨也不敢回嘴。
他的手臂上全是血痕,脸上也满是爪痕。
面对妻子的哭嚎,他只是尴尬的缩着脖子,呐呐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啊……”
“要知道有人想要害阳儿的性命,我肯定不会喊他回乡的。”
李大目犹豫着,又看向了李月婵,问道。
“月婵,你也在魔宗修行、对修行之道懂得多。”
之所以选中她,是因为老师在她的家传宝玉中看着她长大,无比了解她。
但李月婵却无奈摇头,道:“二叔,易容伪装没用的。”
或者说,老师当年被最信任的亲人背叛身陨后,就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了。
要替儿子去死。
“话本故事里不都有这样的桥段嘛,画皮伪装成某人的样子代替对方生活,身边的所有人都没能察觉……”
但即便如此,老师也一直冷眼旁观了她从婴儿长到如今,直到去年她十六岁、要进入魔宗去寻找兄长,老师才现身开口,决定传授她修行之法。
毕竟老师可是曾经的仙人,纵然只余一缕残魂、也必然有不凡的手段。
“干脆让我伪装易容成你哥,假冒他的身份和那位素姨一起坐飞舟跑。”
毕竟她一直能感觉到,老师对兄长抱着莫名的戒备和警惕。
如果不是她知恩图报、对亲人爱护有加的性格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家传宝玉中的老师也只会如过去的万载岁月般静静存在,不会惊扰任何人。
粗人的李大目,此时用贫瘠的知识想到了一个办法。
后悔当时没有让二叔二婶一起离开。
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老师都观察了许久,更别说“性情大变”的兄长了。
“而你则带着你二婶、还有沐阳一起逃离。”
“那群魔头能够死死咬着咱们的方向,肯定是有某种追踪我哥的邪法。”
“只要那群魔头来追我,你们就能安全了。”
“就算你易容伪装成我哥,但他们到时候追的也不是你,肯定是我哥在哪儿、他们就追去哪儿。”
李月婵心中,此时也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