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在听完那三人说明来意之后,目光缓缓移向戴蓓蕾和蔡洛,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不能让这种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于是强行将内心的不安压制下去。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做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说道:“来来来,先喝口茶水润润喉。这事儿啊,其实也没那么难办!”
周平安话音刚落,一直坐在一旁满脸愁容的涂老师顿时如释重负。原本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周平安,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口中连连道谢:“哎呀呀,真是太感谢您啦!这下可算有救了!”说完这番话,涂老师像是生怕周平安反悔似的,急匆匆地转身离开周平安的小屋,忙不迭地跑出去准备打电话汇报情况。
趁着涂老师离开的这一小段空档时间,周平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疑惑和不满,转头对着戴蓓蕾和蔡洛质问道:“我说你们俩啊,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压根儿没提过这事儿如此复杂棘手!瞧瞧这涂布印刷纸,居然还是带记忆功能的,连你们自己都搞不定,怎么就想到来找我呢?再说了,我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你们心里就没个数吗?”
话说到此处,只见周平安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位院士见状,则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哎呀,这实在是没办法呀!”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搓着手,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自从那次跟他一起参加完那场重要的会议之后,就算成功赢得了与小日子国有关涂布印刷纸会议的专利权,可他就好像突然之间从众人的视线当中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样!”戴蓓蕾紧接着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一旁的蔡洛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
然而,听完两人的解释,周平安却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哼!这不明摆着是卸磨杀驴嘛!那位大人物怕是年纪大了,脑子也变得糊涂起来,要不然怎么会挑一个卑鄙小人来顶替他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懑之情。
“虽说他私底下与小日子国的首席有所勾结的确不妥,但这么多年来,他难道不是一直都勤勤恳恳、尽心尽力地守护着那些关键的东西吗?”周平安越说越是激动,手中的茶杯被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溅出些许茶水。
“可是到头来呢?对他的亏欠,有人给过任何补偿吗?真是可笑至极啊!再看看如今接替他位置的那个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吧?现如今涂老师所面临的种种难题,不正是因为这个接替者所引发的一系列麻烦事吗?”周平安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两位院士,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叶兄,不知你是否愿意伸出援手帮帮我们呢?”
蔡洛满脸歉意地凝视着面前的周平安,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恳切之意。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蔡洛对周平安的称呼竟然突然变了!这一变化瞬间引起了戴蓓蕾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疑惑,此刻如同决堤之水一般喷涌而出。
他实在难以相信蔡洛能够如此迅速地与周平安取得联系。要知道,论起与周平安的熟识程度,戴蓓蕾自认为可比蔡洛深厚得多。而且,一直以来蔡洛对于周平安和宫本龙一之间的密切关系颇为不满,甚至认定周平安向以宫本龙一为代表的那些来自小日子国的人透露了不少内部消息。
回想起刚刚蔡洛将这位所谓的周平安介绍给涂老师和自己的情景,戴蓓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的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跟他所熟知的那个周平安毫无相似之处。尤其是对方最为厌恶摆弄、整理这些花花草草之类的杂物,而这恰恰与过去那段特殊的历史背景息息相关。那时的周平安几乎每日都埋头于田野农活之中,即便是对于他曾经最感兴趣的纸张制作工艺,也只能无奈地暂时搁置一旁。
被称作叶兄的周平安,没有急着回答蔡洛的话,只是语气了满是嘲讽的意味说:“你们嘴上说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不然他的下场也不会这样可怜,几乎眼睛都要失明!”
夜色如墨,屋外的风吹动门前的老树,发出“沙沙”声,让这座小屋显得更加幽静。而此时,小屋内的气氛却剑拔弩张。
蔡洛和戴蓓蕾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泛起波澜。叶兄的一番话,像一根尖刺扎进两人的心里,让蔡洛和戴蓓蕾感到震惊,特别是戴蓓蕾,他认识周平安也是在那段在农村开发的特殊动荡岁月,自己是知道对方的抱负,对于和自己一样做科学研究的人来说,眼睛可是最为重要的人体器官,这眼睛几乎要失明了,可以说是要被杀死更难受!戴蓓蕾的脸上透出几分羞愧,蔡洛则显得更加复杂,既有愤怒,也有隐隐的不安。
小主,
“叶兄,”蔡洛沉了沉语气,试图挽回局面,“我们这次来,是想查清楚一些事,不是来和你争执的。”
“查清楚?呵。”叶兄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当初你们不也是以‘查清楚’为名,把人逼到了绝境?蔡洛,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看你们今天来,就是想再补上一刀吧!”
戴蓓蕾忍不住开口:“叶兄,过去的事我们可以再讨论,但现在,平安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不是我们不想联系他,而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是真的想帮他。”
“帮他?”叶兄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当初他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突然‘好心’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